阿东的车行的快,用了不到两日就已行至容城城门外的护城河边。
云荼经这段时间跟顾梓栖的相处,心中对顾梓栖的崇敬之情那是冉冉上升。
明明顾梓栖是看不见之人,且这还算他眼毁后第一次出远门,按理说应该是云荼照拂顾梓栖差不多,没想情况却被他颠了个倒。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顾梓栖都像个兄长般对云荼做到极尽细致。
这两日云荼总会时不时瞧上几眼顾公子的美色喂养下自己那颗见色就砰砰直响的心脏,正所谓看人心软,被顾梓栖这样照料,云荼心觉欢喜,但又总觉自己一健全之人处处仰仗着一个瞎公子的照拂实在不太好,总想为顾梓栖做点什么。
马车到了容城城门外的护城河时,云荼觉得轮到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容城的防卫向来在五城中排第一位,城中需要遵守的规矩也是五城中最为繁多的。过护城河的吊桥必须下马,入了瓮城城门的人要到特定的守城之人那去登记姓名,云荼他们到了容城后自然是要步行入城的。
阿东停下马车,下了车板子。
云荼见马车一停,立时准备上前帮顾梓栖引路带他入城。没想到,她刚准备开口,就被那恶仆阿东抢了先机。
“公子,我来带你下车。”阿东下了车板子,看下还坐在车厢内的云顾二人,不满的冲着云荼瞪了眼,随即狗腿的进了车厢把顾梓栖带下来。
看着阿东那张似是充了鸡血矛了劲要与她争斗到底的脸,云荼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冲阿东道:“阿东,你搀着你家公子进城,那马车是不要了吧。事先声明,马车太重了,我拉不动的。”
“你”阿东看了下被抛在原地的马车,朝着云荼的方向狠啐了口,“你狠。”他有些不舍的放开搀着顾梓栖的手,怒气冲冲的跑去牵马。
云荼看着气急败坏的阿东,心下道自己终扬眉吐气了一回。她走到顾梓栖身边,眉眼里都扬着满满的胜利之意,不敢像阿东那样搀扶着顾梓栖走,只轻轻的拽了顾梓栖袖袍的一角,含着半分忐忑的说,“进城吧。”
顾梓栖下了马车后一直没出声,听着面前两个孩子气的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呛声,笑意逐渐略上眉梢。此时任云荼牵着自己的袍子,跟着她向前走,还礼貌的对云荼说了句:“有劳云姑娘。”
云荼脸上一热,一边更加小心的拉着顾梓栖朝前走,一边又偷瞄着顾梓栖难得温柔和煦的脸在心里偷着乐,她突然觉得和顾梓栖一道游学可能是姨姨做的唯一一件还算是对的事。
进城的过程不是很顺利,估摸因顾梓栖太过出色好看的面貌,守城的卫兵好一通拉着云荼通盘问记录才放他们入城。
过了瓮城,入了内城城门,容城的样子才总算在云荼眼里铺展开来。
容城内里的样子和上苏城的街道是大差不离的,不过容城的人们却比上苏城的人要奇怪的多,一路行在石板路上,云荼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总觉那些城民一见着他们,眼神总有些怪怪的,甚至还有人小声的指着他们再说什么。
因顾梓栖的眼看不见,云荼边走边给顾梓栖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容城的街道和上苏城的差不多,但,有些奇怪?”
“哪里怪?”顾梓栖接过云荼的话。
云荼停下带着顾梓栖前行的步伐,她这突地一顿,惹的紧紧跟在他们侧旁拉着马车的阿东,也一个猛地停顿。
阿东朝着云荼翻了一个白眼。云荼仔细观察了下容城大街上的行人,看着顾梓栖若有所思的脸回道,“这城中白日的守卫有些多,总觉得”
听到云荼若有所思的声音,顾梓栖反倒表现的一下对此不在意了,轻动了下被云荼一直拉着的袖子,引回云荼的注意力,“走吧,先找家客栈住下,该用午膳了。”
“对啊,赶紧找地方住下才是正事,一进城就研究城中的守卫,当自己是军师?”阿东听了顾梓栖的话,一手牵着马继续向前走,一边出言暗讽云荼。
云荼被阿东的话一刺,无奈的回瞪了他几眼,看下头顶渐渐炽热的太阳,知快至正午,遂牵着盲眼的好看公子开始找在容城落脚的地方。
“公子,我看到住的地方了,就在前面不远处,寒风…楼,看着像是间客栈。”阿东对着顾梓栖时永远满含讨好的声音响起。
“寒风楼对面是?“顾梓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在确认什么。
“芙蓉阁。”云荼先阿东一步答了顾梓栖的问题。
“嗯,我们换处地方吧。“顾梓栖听不清楚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对云荼说。
“好咧。公子上车吧,这寒风楼和芙蓉阁都在进城城门的不远处,位置算偏了,要是住下定会有不便。我们去城中的商铺另找客栈住。“阿东一听顾梓栖说换地方,屁颠颠的就自我一通释义后,过来掰开云荼扯着顾梓栖袖角的手,搀着顾梓栖上了马车。
明明很好的一处地方,他怎么不住?云荼一头雾水的跟着阿东进了马车。上车后她才想起顾梓栖的眼就是在芙蓉阁被七画毁去的,此时他不愿住在这地方也是能理解的。
阿东边驾车边找地方,终是在内城大街靠近民家住宅的地方找到一间客栈。
“公子,好巧,这家客栈的名字跟重楼那间茶楼一样,都叫易语楼。”阿东看着客栈的牌匾,欣喜的说道。
云荼看着阿东那张白净的脸上终日只要一对向顾梓栖就满脸恭维的模样,心下就不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