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扬在花店门口驻足了一下,老板看有生意上门忙上前,“先生,您是要买花吗?”
风轻扬不可置否低下头,挑了金色的郁金香。玫瑰、苍兰、百合、满天星。花店里,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花卉。
“总经理,你要买花送给谁吗?”
风轻扬没有回应,夏未央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
“去青龙岗。”风轻扬上出租车说道。
“咦?
夏未央讶异地出声。
“不行么?”风轻扬蹙眉道,接着便不再看她,转头看向窗外。
“到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司机的声音才响起来。
这个离市中心四十公里,占地410公里的地方,路旁都是松柏,偶有几个来许是来探望亲人的人走过。今天的天气暗沉冷得吓人,偶有的花圃也不能让这里稍许温暖些,仿佛再明媚的阳光也照不进这儿来。
不一会,风轻扬在一块墓碑下停了下来,墓碑上的照片和眼前的人很相似,夏未央大概知道他是遗传了谁的容貌了。照片上的人平静的,安详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许久,夏未央听到有个几不可闻的声音,
“她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
就差那么几天,她就能看到我穿上学士服的样子,可是终究是等不到了,那一刻我的血液仿佛从脚趾头逆流至脑中,世界顷刻塌陷。她说要我回家,可是没有她我根本就没有家。她固执地威胁我,要我留在那个人的身边,真可笑。
夏未央不想他沉浸在回忆里,轻声问道:“伯母,喜欢金色郁金香?”
风轻扬摇头,“不是。只是我觉得这花比花坊里的任何一种都要明亮、很漂亮。”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忽然伸出双臂,把她整个人抱住。
他觉得她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并没有。
这是很奇特的事情,明明俩人没什么交集,可是他很自然地就不排斥她,还让她陪着自己来看母亲。也许是太孤单了。
夏未央从那天起就在躲他。风轻扬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不可否认他是对她有些好感,可是并没有说要她回应或步步紧逼之类的啊。更何况他确认夏未央对自己也并不非毫无感觉的。她可还是一个能让自己敞开心扉的女孩子,不知怎的,再次看到她那双眼睛,整个人就会不自觉沉溺进去了。
“小夏,你留下来再整理一下这份会议记录。”
打了卡刚想飞奔而去的夏未央就这样不得不停下来,眼睁睁看着风轻扬把记录本扔到她桌上。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风轻扬才走出来。
“聊聊?”
“额?”
“你最近躲我躲得挺欢的嘛。”
“不,并没有。”夏未央呐呐地说。
“没有?那最近为什么要我签名的文件都是经由李秘书了呢?这些小事本不该她来做的吧。你魅力挺大的嘛,李秘书也帮你做事?夏未央,你需要我帮重新划分一下你的职责吗?”风轻扬两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总经理,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夏未央突然发问。
算什么吗?风轻扬还在思考的时候,夏未央自顾自的说道:“我想应该是有些好感而已吧,而让您有这样的好感的,世上又何止我一个?现在的我不允许自己的生活再起任何波澜,所以可以请总经理从今天起就把我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可以吗?还有,我想回行政部。”
因为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会自我厌恶,情绪失控,自暴自弃,最后放弃自己。
风轻扬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别的什么来。可是,并没有。她就淡然地坐在那里,好像不带起一丝情绪波动。重要的是,自己发觉她说的好像是实情。
“你还想着你的青梅竹马?”
“不是。”
“那是你对我没有感觉?”
“也不是,正是因为有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已经快要超出我的控制范围。”
“那你是怕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
“不,我是怕自己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歇斯底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和任何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但你不行。”
风轻扬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大概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想再受伤。风轻扬沉默着,在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最好什么也别做。他想,他也该给自己些时间。
“好,你明天回行政部吧。”
浩然的效率果然快。第二天,夏未央又从二十八楼回到一楼了。
众人看到她都有些吃惊,只有经理露出她从未见过的亲切可人的微笑,对她说:“未央,你回来了啊。太好了,你的位置还是原来那里。”
夏未央哪里知道,昨天晚上总经理就打电话给她,当时还以为工作上出了什么大问题,大老板已经等不及要教训她了,谁知竟是要她多照顾一下夏未央,还说不能让夏未央知道。
这是什么情况?显然不管什么情况,大老板和这夏未央肯定是有些什么关系的了,反正眼下好好相处总是不会错的。
夏未央也不在意,说了声“谢谢”就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未央,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夏未央打开手机,看到小静发来微信。“好”按下发送键。
“未央,之前对不起啊。”
“没关系。”夏未央知道她为的是哪件事。反正都只是同事而已,点头之交,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