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什么?
答应什么?
了解前因后果的一瞬间就懂了。
议论声和奚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时光反倒是愣了一下,面对田思雨的指鹿为马顿时啼笑皆非,只能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我觉得挺好,说不定换个搭档我们都能激发出更多的热情和灵感呢。”
这话说的好似理所当然,可是细细一琢磨深层的意思可就多了,最明显的就是时光嫌弃和田思雨搭档的次数太多,没有新意了。当然也有人听出了语气里隐隐较劲儿的意味,顿时就有人燃了,这是要开始斗起来的节奏了啊!赶紧赶紧的去找个好座位看现场啊!
面对突然激动起来的围观群众,时光无语了。他其实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田思雨在他上辈子就已经被放在了脑后,这辈子更不会改变了,他说的那番话真的只是那么想的,没有任何的引申意义。
田思雨却显然也那么认为,脑回路的沟沟弯弯千回百转,硬是将别人的好言好语听成了不服来战,于是便如清风细雨般的咯咯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咯。”
这让人牙酸的话,连一直瞪着时光胸口腰线大长腿的尚弘都侧目了,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时光,硬生生才压下了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呃……不是很有动力。
不过没人喜欢被人压在头顶上,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和楼湛的搭档,他也希望能够以完美收场,若是惨淡了,日后相见总是有些尴尬的。
田思雨的话说完后,一时间三人都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直到前台报幕结束,尚弘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一把扯住田思雨,走向了前台。
临走前田思雨回头,深深地看了时光一眼。
时光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挑衅。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道光束罩在了田思雨的身上。田思雨微微弯着脊背,眼神黯淡,她手上拎着一个廉价的不过十来块钱的塑料包,包的边角已经磨烂了,透出一股时光流逝的苍伤感,惟妙惟肖的扮演了一个被生活重重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得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在背包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房门,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将后背微微挺直,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这是一个不过四十来平米的小房间,房间里灯光昏黄,却温暖的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老旧的家具虽然可以看出这个家庭的贫寒,可是洁净整齐的环境却又透露出主人的勤劳。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男孩,不,严格说来是个男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了,手脚修长,嘴唇一圈甚至还有着稀疏的胡须,可是他的神情明显并不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将自己蜷墙边,手里捏着锋利的菜刀,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一处久久不动。开门的声音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看向了门口。
一目了然的开头,这是一个关于单亲母亲和她患有自闭症的孩子的故事。
这样的题材在校庆上并不少见,但是因为学生的年纪和阅历很难出现一个好的作品,所以经常出现舞台上的演员泪流满面,可是台下的观众却面无表情的情况。
不过显然田思雨和尚弘的节目并不同,当单亲母亲看到孩子手里握着的菜刀时,在那一瞬间的紧张之后,反倒露出了慈蔼的笑容,她走到孩子面前就像往常一样亲吻拥抱了孩子一下,然后从容的换衣服、喝水、摘菜,这期间孩子手里的菜刀无数次从她的身体脆弱的部分划过,而她却用伟大的母爱无视这些危险,直到她将摘完菜拿到厨房时,才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的儿子说:“妈妈要切菜了。”
自闭症的儿子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手里的菜刀,就那么平静又乖巧的将菜刀递到了母亲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