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城出来,苏澈乘坐地铁回到家里,打开门,客厅里两个室友都在,苏澈一露面,两个室友的目光就齐刷刷地看过来,苏澈把门带上,轻微的“咔嚓”一声,室友a才反应过来了似的,看着他问:
“你——从片场回来了?”
苏澈矮下身来解鞋带,“嗯”了一声。
换下鞋子去卫生间洗手,水凉凉地拂过手面,带来一点凉爽的感觉,苏澈问外面的两个室友:“你们那个试镜怎么样了?”他知道其他几个新人被安排去试了一个什么角色的镜,当然是淘汰制的。
室友a摇摇头:“结果还没出来呢。”
忽然“砰”地一声,苏澈回头去看,却是遥控器给扔在了茶几上,那个室友本人几个大步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又是“砰——”的一声,房门从里头摔上了。
毫无预兆的,另一个室友忽然把手里的遥控器“砰”地扔茶几上,几个大步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很大的“砰——”的一声,房门很快从里头阖上。
室友a瞅瞅摔上的房门,回过头来小小声地跟苏澈说:“神经病!”
苏澈神色默然地关上水龙头——他也听说了,公司原本是安排四个新人都去参加那个角色的试镜,可是最后只去了三个,好像是嫌角色小,竟然还要跟这么多人一起竞争,他这位发脾气进屋的室友根本不屑一顾。
心高气傲得很。
回到自己房间,苏澈拿出剧本单页,前三场已经拍完了,接下来该第四场了,这一场是光绪的个人戏,西方列强的瓜分挑衅,朝堂上的频频受挫,救国之志的无力施展,后宫的不平,慈禧的淫威——这场个人戏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出现的。
苏澈缓缓地背过手去,想象着自己是在养心殿里,现在他是光绪,要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孤独而寂寞地缓缓踱步,苏澈试着体会光绪的心情,在房间狭窄的走道上慢慢地踱过来,又踱过去。
最后慢慢停留在养心殿的御案前——这张空桌子刚刚特地被苏澈清理出来的,想象着上面一批批的奏折,然而全是无关时政、大而无当的空谈,光绪忽然发怒,苏澈想象着光绪的心情,发狠地往桌子上一扫,御案上的奏折全扫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