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也是个问题,按那个老师的要求我还有好多书需要自学,上自习的时间都有点不够了,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工作。”
陶可非常有感触地“嗯”了一声,语焉不详。
“怎么了?”小舟还是有些敏感。
陶可想说什么又摇摇头组织语言,费劲的程度甚至需要她皱起眉头。她是有些犹豫,但是小舟看得出来,她还是禁不住要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要说小舟最喜欢陶可哪点,就是这点——这一刻,陶可简直是吴邪附体。不过他没胆量把这话再说一遍了,上次他在陶可跟衣然吵架的时候忍不住说了这句话,结果陶可把他书上有作者签名的那页给撕走了。
陶可说道,“我是想说,好像终于有一个人关心你,帮你指指路了。我……我当然知道你就算自己一个人也还是很牛叉的,没有人教你怎么做,你就全靠自律,怎么你都能给自己找到条路。但是即便我承认你自我管理的能力强大到变态,对了,我妈一直让我跟你学,我告诉她你这样绝对是偏执狂,我妈还骂我,说她这几年为了监督我考大学连自己的事业都不要了。
sorry,扯远了,我是说你绷的太紧了,你盲目地要求自己绝不能犯错,什么都要尝试,你都快把自己累死了。但你看,我早就说过你更适合读研读博走学术的路,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跟人打交道,你就是装作外向的那种内向的人。你哥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看他帮你修正的路,你省时间又少挨累。这就是有人要你的好处,他绝对是真心拿你当家人看待的。妈的,我觉得我应该请你哥吃饭,我觉得他太有眼光了,看问题竟然跟我不谋而合……”
“再往下就省略吧,你又进入自我夸奖模式了。”小舟报复性地捅了刀子,“你不管夸奖谁,最后都能扣到夸奖你自己身上。”
“那你能否认我和你哥都是天才这点吗?”陶可呵呵地笑,转眼又翻过一个念头,“哎,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以前没听你提过有这么一个人。”
小舟挠挠头,“我上班的时间到了。”
“他不是同性恋吧?”陶可不死心地又在他心上挠了一把,“他对你没别的企图吧?”
我倒是希望他有点企图呢。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瞬间,他就把自己吓坏了。那几个字在他脑子里出现了就挥之不去,不但闪着七彩渐变的俗艳之光,而且还是艺术字体,轻浮地落下又弹性十足地跳起,在他脑子里乱撞。
他生怕再想出别的,连忙跟陶可告辞,说自己有一场婚礼彩排,陶可这个贱嘴跟他一起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又绷不住加了一句——女孩都说伴娘做多了就嫁不出去了,你参加这么多婚礼,当心自己的婚姻运也都耗光了呀。
这简直是诅咒。
他知道陶可在胡扯,但是他当然比任何一个人都惧怕孤独一生。 他从来不挑战自己最没有把握的事。
有时候他会做一些白日梦,放任自己浪费时间发呆想一想他跟男人在一起一生的情景,那男人只是夏末。他甚至想到一辈子跟夏末在一起聊天看电影,还有一些其他的琐事,就这么想想他竟然就兴奋起来,他好像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小孩子,想象哥哥来接他以后的情形。
但那是不可能的,夏末不会跟弟弟怎么样,他也许是个双性恋,接受的范围很大,但他绝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夏末同样也是一个理性,自律的人。所以他稍微能理解衣然了,放纵地欢乐,或许没有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