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续多少松了口气,看来最初听取参谋长的意见,安排了一支有实战经验的警卫部队驻扎在米迦勒的基地是明智的,这些士兵精挑细选,即使是硬碰硬地对决,也绝不会输给悖都军人。
“不能放跑任何一个,但尽量抓活的,送上门来的情报源我们可要好好收下。”
不足十个人,竟然深入敌方腹地捣乱,侵略者的嚣张气焰让人忍无可忍,义续觉得有必要痛快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而遭遇正面阻击的费尔一方,开战不足二十分钟已陷入了苦战,纵然有堪称一流的作战素质,但身在客场,人数及装备上的差距弥补起来着实要命,更糟糕的是遍布米迦勒基地周围的监视系统让他们无处藏身,连最擅长的偷袭战都泡了汤。
“该死,我们的存在被暴露了,他们早有准备。”在被密集的弹雨逼得不断后退的窘境中,费尔认定是部下的失误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劣势,“莱奥那混蛋在干什么!”
耳边持续有火药呼啸着炸开,齐洛被迫踉跄地跟随着他们仓促的脚步,他被一个士兵牢牢架住,粗暴地拖动着,一路绞尽脑汁地想要脱身,但不时地在他脑门附近晃动的枪口没有给他机会,比起身边快要走投无路的狼群,他的情绪相当稳定,毕竟敌人终于尝到了苦头,而引起这场不愉快争斗的女主角现在正静静地停在仓库里,没人能动到她分毫。
“麦克森中弹了,”路德气喘吁吁地退了过来,不得不丢下受伤同伴不顾的事实让他双眼通红,“长官,我们快耗尽弹药了。”
费尔咬了咬牙,不知该怎样回应部下,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一半的战斗力,敌方已在他们四周形成了逐渐缩小的包围圈,之所以没有一举歼灭,只不过是想抓几个有用的俘虏。这场孤立无援的对抗,败仗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密集枪声渐渐停了下来,零碎的尾音过后,不远处的扬声器传来担任临时作战指挥的陆威扬严厉的声音。
“你们没有退路了,现在投降还可留下性命,继续抵抗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警告第二遍,立刻放下武器!”
没有人动,并不是在等待着费尔的权衡,他们明白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长官都不会宣布投降,任务失败的特种兵没有苟活的价值,唯一体面的方法就是在被敌方俘虏之前自裁。
费尔不甘心地握紧拳头,直到指甲扎得手掌钻心疼痛,巨大的压力随之升至顶点。是时候了,他还有自由下最后一个命令——监督着身边的每个战友服下毒药,无痛苦地离开。虽然是被牢记数百次的规则,但真正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候,真是无法被言喻的痛苦。
就在这陷入僵持的沉默的瞬间,卡索突然动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到齐洛的身边,抓住那带着点点血印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不,回来!”
费尔的反应慢了一步,在他出声时,卡索已经跨出了他们所藏身的树丛,跑出隐蔽地带,暴露在了所有敌军的枪口之下。
当陆威扬看清楚他所挟持的人的面孔时,整个胸膛都意外地一震。他来不及多想,慌忙命令所有随时准备把敌人爆头的机枪手们按兵不动。
“是齐洛?!他不是留在宿舍里休养吗,怎么会……?”同在一旁关注着战况的安然露出相同的惊疑。
“那个笨蛋!”彦凉则忍不住低声骂到。
卡索手里漆黑细长的机枪口死死地抵在齐洛的脑袋上,被他勒住脖子的青年因为精疲力竭而一动不动,他背靠着足以掩蔽身体的一棵大树,大声说到,“都别乱来,我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他的脑袋就会不见。”
埋伏好的贺泽士兵们显然对人质身上那与他们朝夕相处过的蓝白色制服再熟悉不过,于是没有人违反他的警告,三秒钟后,扬声器里响起他们的指挥官明显低沉许多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陆威扬简短平静地质问,虽然他承认突然见到他爱徒脸的一瞬间他有点丢了头绪。
“一命换一命,”卡索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敌军,目光投过监视器与陆威扬短兵相接,“让我们的长官安全离开。”
“休想!”早已按捺不住的彦凉不顾阶级的差异,抢先一步驳斥了对方,“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卡索微微一笑,对方的恼怒正合他意,“我们不介意去死的时候顺便捎上他,也许你们也不会介意重新培养一个岚啸的飞行员?”
陆威扬握紧了拳头,就算对方是垂死挣扎下的胡言,可简直正中他的痛处。为什么偏偏是齐洛?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孩子,甚至就像是一见钟情,他身体的协调就如顶尖的舞蹈演员,是神赐给贺泽天空的福音。岚啸存在至今的目的,只是为了等他出现而已!
“您在犹豫什么?我们根本用不着考虑他们的条件!”彦凉对于教官脸上所出现的细微矛盾不可理解,凭仗着自己队长的威望,他大胆直言到。
“真是可笑,以为挟持一个学员就可以令我们就范?你未免太小看贺泽军人了。”陆威扬故意露出不屑,耐心地一边示意彦凉退后,一边放慢节奏试图缓解对方一触即发的情绪,“显然我不能做主放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不,你能做主。”卡索口气笃定,他对谈判技巧已非常熟练,并不给对方任何拖延时间的机会,说完便将枪口更用力抵在齐洛的头上,“我并没小看贺泽军人,所以我相信他的命值得起这个价,一分钟后我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