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三见状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喜色,他迅速与富老儿交换了一眼,急忙高声道:“来人!上酒!快上酒!”然而此时无论是坐在桌边的宋青书,还是身在房顶的莫声谷俱是心事重重,竟都不曾发觉异样。
听到上官老三的呼唤,周兰芝端了一壶酒又回到房间,坐在宋青书的身边亲手为他满上。
陈友谅惨然一笑,端起酒杯道:“宋兄弟,我敬你一杯。周兰芷自然不是周芷若,今日陪在你身边的也不是你武当的长辈兄弟,然则,一世为人既然这么不快活,那又何必计较太多?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陈友谅:请称我为中国好基友!谢谢大家!
莫声谷:哼!满口胡话,骗情骗色!
宋青书:…………
第91章 风月无边百花楼(下)
酒入愁肠,宋青书竟喝地酩酊大醉。上官老三见宋青书趴在桌上再无神智,不禁冷笑数声,阴声道:“要杀要剐,陈大哥,你说如何处置?”
陈友谅用力揉揉因醉酒而涨红的双颊,将酒气揉散,慢声道:“上官三哥,稍安勿躁!此人是宋远桥独子,武当三代首座、未来掌门,奇货可居!”
富老儿望着宋青书贪婪地搓搓双手,建言道:“拿绳索来!将他绑了!听闻武当派富可敌国,让他爹爹拿钱来赎他!”
回应他的是陈友谅鄙视的一眼。“此人虽说见识浅薄,可却武功高强。半个月前,只他一人便破了丐帮的打狗阵,将杭州分舵杀地血流成河。富大哥以为,凭你们兄弟八人留得住他吗?”
富老儿等人闻言当即变色,各个咋舌不已,只愁道:“这般棘手,如何是好?”
陈友谅瞥了一眼犹坐在宋青书身侧惴惴不安的周兰芷,意味深长地道:“你我兄弟他日的荣华富贵,却是要寄托在这位周姑娘身上了!”
“我?”周兰芷胆怯地望着陈友谅,身子瑟瑟发抖。老板富老大虽说贪婪暴戾,可也不如这个看着斯文正气的陈大哥让她感到害怕。
陈友谅轻声一笑,吩咐道:“周姑娘,你的恩客不胜酒力,你还不赶紧扶他回房,成其好事?”
“我,我……是!”周兰芷哆嗦着应了一声,急忙将宋青书扶了起来。
周兰芷这般识相,陈友谅亦是十分满意,这便一字一顿地提点道:“周姑娘,我的吩咐你可别敷衍了事,惹我生气!今日这位宋少侠赠了你不下三千两,你当不会吝惜回赠他一只小金元宝吧?”
陈友谅说话这般粗鄙不堪,饶是周兰芷这等风尘女子亦羞地满面通红。富老儿等五人却在呆滞片刻之后又哄然大笑,大声吩咐道:“兰芷,这是贵客,你可要使出浑身解数,好生伺候了!”
周兰芷连声称是,再不敢久留,咬牙独自扶着宋青书退了出去。
二人刚一离开,富老儿便已好奇地发问:“陈大哥为何这般所为?”
陈友谅低头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回道:“武当门规森严,只要我们拿住宋青书的把柄,他武功再高也得任凭摆布!届时,富大哥便是要做武当掌门也不是没有可能,又何必在意那区区几万两呢?”
他话音刚落,房间内便传来一阵志满意得的大笑。
宋青书这段时日连伤带病又不曾好好休养,周兰芷一路扶着他来到卧房,竟也不觉十分吃力。
“宋公子?宋公子?”入得卧房,将人安置在大床上,周兰芷弯下腰轻摇了宋青书几下在他耳边连声呼唤,试图将他叫醒。正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宋青书生得这般俊秀,待她也是柔情似水,周兰芷对他并无恶感,亦不排斥与他同床共枕共度良宵。
然而,宋青书却委实醉地厉害,怎么叫都不醒,更别提做点别的了。若是换了平日,楼中姐妹遇到这种客人,只需随便找间卧房让他睡一夜,花姑也不会与姐妹为难。只是想到陈友谅方才的吩咐,周兰芷又哪里敢自行离去?转念一想,宋青书方才如喝水一般喝了两壶催情酒,周兰芷把心一横,竟直接动手解他的衣裳。百花楼的春风散十分了得,便是太监也要重振一番雄风。待药效发作,他就是醉死过去也得醒来。哪知她才解下宋青书的外衫,脑后忽然传来风声,顿觉颈间一阵巨痛,随即再无知觉。
自窗外跳入的莫声谷急忙扶住仰面倒下的周兰芷,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至桌边,这才转头去看师侄。入眼便见着宋青书衣衫不整地倒在大床上,眉头轻锁两眼紧闭满身酒气,一望即知的确是醉地不轻。眼见师侄明知陈友谅居心叵测竟仍醉酒,莫声谷顿时一阵恼火,即刻大步上前,拍着他的面颊连声叫道:“青书?青书,醒醒!青书!”
无论是周兰芷是温柔呼唤,还是莫声谷的粗鲁举动,宋青书同样全无回应。
莫声谷见状怒极反笑,凝望了他一会,低声道:“你到心宽!”方才眼见宋青书醉倒,陈友谅等人商量该如何处置他,只听得莫声谷心惊肉跳又气怒欲狂。若非惦记师侄的安危,他早已跳下房顶,取陈友谅等人的性命。想他堂堂武当七侠,今日跟做贼一般守在房顶偷听偷窥,直至确定陈友谅等人灌醉了师侄不会再生事端,便又匆忙来寻。怎知他这个平素精明厉害的师侄这回竟是真醉了,连衣服都被人解了大半。若非他及时赶至,还不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