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量一番,孟安决定安心成亲。抬头看到沈湛得意的样子,只觉可笑,为了自己的亲儿子,就可以算计别人的亲儿了吗?压榨尽劳动力,转手之前再赚一笔,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孟安扯了扯嘴角,原身没能摆脱这个家,现在就由自己代替吧,以后,就是一个崭新的孟安。至于所谓家人,若凉薄待我,自回之以冷漠,若关爱尚存,当报之以感恩。自己与他们全无亲情,以后如何,都取决于他们自己了。
吃完饭,果然没有人让孟安干活,他在屋里躺了一下午,沈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厌恶之意更甚,孟安只当没看见,放完水又慢慢悠悠踱回去。能有几天空闲日子,不享受岂不可惜?
晚上吃饭沈湛也没让人喊他,孟安很自觉地做到桌前,自动免疫沈湛的白眼,默默装好最后几天鹌鹑。
孟泽在他对过,一边瞪他,一边用筷子把碗戳得震天响,孟德丰警告地瞅了他一眼,他又开始跟孟安抢菜。
几次夹菜都落空后,孟安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张玉米饼递过去:“我吃的菜不一定比你的好吃,饼是一定的,尝尝吧。”
孟泽挑事儿时不是没抢过饼,把嗓子卡得一天都不想吃东西,这会儿当然不能接过来,他拿起自己的,炫耀般开口:“大哥就要嫁人了,怎么能吃大哥的东西,大哥可得好好吃,吃饱了。”
“自然。”孟安把饼放进自己嘴里,毫不在乎,天天吃这种的,嗓子早就习惯了。
孟泽见他这样,心里就憋气,下午孟安没下地,自己被拉去干活,现在浑身都疼,他觉得这本来都是孟安该干的,现在却这么悠闲,怎么看怎么不爽,就想找茬。
“好好吃饭。”沈湛敲敲孟泽的筷子,孟德丰已经瞪了他好几眼了。本来孟德丰是不想把孟安嫁给云泰的,毕竟名声不好,是自己找了沈阿么从中说和,又说他们情投意合,再加上云家的彩礼钱是别人家的好几倍,这才应下了。可多多少少心里有愧,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对孟安,万一孟德丰可怜孟安推了这门亲事,那自己可就白忙活了,这孟泽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看来还得再跟他说说。
吃完饭,简单洗漱过后孟安又躺回床上,本以为换了个环境,床还那么硬自己得失眠,却不料没一会儿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月光透过屋顶的缝、木门的缝洒进来,清冷皎洁,一如昨日,一如前世。
☆、云泰
“云阿么!云阿么……”欢快的声音穿破清晨的薄雾,越来越近。
云阿么舀水的动作一顿,是谁这么早就来找他?待分辨出来者何人后,他喜上眉梢,连忙扔了瓢迎出来。
“沈阿么?这么早?快,快进来,亲事顺利吗?哪家的哥儿?有没有说什么条件?”拜托沈阿么说亲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个动静,云阿么心里着急得很。
“呼呼,我这急赤白脸的就来了,有水吗?给我来点。”沈阿么走得急,停下来直喘。
“哎哎,有,有,我去给你倒去。”
跟着云阿么进了堂屋,沈阿么坐下来灌了两大碗凉白开,这才对着忐忑的云阿么展颜一笑。
“喜事!大喜事!你知道孟德丰家那个哥儿吧,我去看了,这人是一等一的,长得白净讨喜,朱砂也鲜亮,一看就是个勤快好生养的,他阿爹也同意了。”
“孟德丰家的?孟安?我记得特别怕生人啊,跟云泰能处好吗?”云阿么在心里搜刮着为数不多的信息。
“我看呐,都是他那个继阿爹打压的,只要这人品好,嫁过来你们家对他肯定差不了,这性子不就转过来了吗?”沈阿么不以为意。
“这……可是还那么瘦,身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