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侯递了折子要进宫请罪,被皇上驳回了。”高凤来之前己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寿宁侯还没有消息,并不知道情况。”寿宁侯是大国舅张鹤龄,建昌侯是二国舅张延龄。
朱厚照气笑了,“他犯的错,就要我娘给他擦屁股?他算的可真精。”见己经穿戴的差不多了,朱厚照忙跳下床来,捞起披风就走。高凤忙跟在后面。
朱厚照走的飞快,边走边说:“你去找李嬷嬷让她看好二殿下,二殿下哭闹起来,先哄着他吃饭。这件事恐怕要闹要一会儿,无论二殿下怎么样让她万万不能来找皇后娘娘和我。”
“小人来之前己经差人去请了,殿下的命令一会儿小人亲自去传达。刘瑾公公己经带着炭盆,厚蒲团往乾清宫去了。小人们不敢妄动,只能等待会儿殿下送上去。”高凤做事一向靠谱,他说做好了朱厚照并不担心。
“做的不错,你回去吧。让刘伟快点过去跟着我,别多叫人,他一个就够了。你等在坤宁宫,让素月她们把太医并一应取暖物件备好,无论多晚都让太医在我这边候着。”朱厚照把事情都交代好了,坐上软舆飞快往乾清宫行去。高凤自去做他的事。
远远地朱厚照就叫软舆停下,穿好披风步行而去。在乾清宫外面的广场边上,朱厚照就看见刘瑾等人悄悄的躲在一边,取暖的炭炉已经生好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刘瑾见朱厚照来了轻声叫道。朱厚照忙跑过去。
“皇后娘娘还在乾清宫殿上跪着呢,太皇太后不让她起来。”刘瑾擦擦头上的汗,“小人们不敢将东西送上去,如今殿下来了,要送上去吗?”
“你跟着我把炭炉送上去吧。蒲团呢,给我。悄悄地跟着我,千万不要有其他声音。”朱厚照细细检查了炭炉等事物,吩咐道。
刘瑾又将朱厚照的话严厉的告诫了小太监们,才指挥小太监们搬着炭炉往乾清宫门口而去。又将两个旧旧的青色蒲团交给朱厚照。这时候刘伟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跟着我,别说话,装的怯懦一点。”朱厚照吩咐好了刘伟才抱着两个蒲团往跪着的张氏走去。
☆、第三十一章 弘治九年
张氏应该也是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只穿了一件不厚的棉袄,脸上脂粉未施。跪了半个时辰,天气冷风又大,张氏的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带有一点青紫了。刘瑾几个小心的将炭炉摆在张氏的周围后默默退开。不顾周氏的怒视,朱厚照将蒲团放到地上,稍微扶起张氏,再将蒲团垫到张氏膝盖下面。自己也顺势在她旁边跪下。
“还真是金贵,本宫倒不知,犯错之人还有这样的待遇。这后宫中还有规矩吗?”周氏如今气急攻心,再也顾不得慈祥曾祖母的形象。她自幼家贫,父母又偏心弟弟,小时候靠着两个弟弟才能有一口饭吃。大弟弟,小妹早已经过世了,如今只剩下年迈的二弟弟还残存人世,周家子孙又不争气,让她如何不多照拂娘家。
“回禀太皇太后,不管母亲有没有罪,母亲肚子里的弟弟却是无辜的。舅舅有错,母亲身为长姐却没有劝诫自然有错。儿臣身为小辈,不知舅舅犯错,不能及时阻止自然也有错。只是为母亲腹中龙种计,还请太皇太后原谅。”朱厚照说的话就将这件事定性了,只是寿宁侯自己的一个人做的错事,张氏有的不过是不察之罪。
而且张氏是出嫁的长姐又身深宫,什么不察之罪不过是无稽之谈。如果真的要追究张氏,那么同样是姐姐的周氏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之前,谁又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寿宁侯的先挑起的还是长宁伯的错更多一些。
“好呀,本宫的好曾孙居然懂得顶撞长辈了。张氏你倒有个好儿子。”周氏端坐在乾清宫大门前的太师椅上,余嬷嬷一脸严肃的侍立在旁。朱佑樘就坐在周氏的旁边,眉头紧皱着。台阶的另一边跪着长宁伯世子周塘。
张氏性子急,见周氏暗示朱厚照不孝,就要反驳,被朱厚照按住手暗示她不要出声。“太皇太后息怒,儿臣并非顶撞太皇太后,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不知哪里触怒太皇太后还请太皇太后海涵。”
“既然是儿臣的舅舅有错,儿臣自然要问个明白。儿臣想问父皇,儿臣能否问周塘一些问题?”朱厚照知道要解决这一件事首先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朱佑樘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正不知如何是好,朱厚照开口要将事情弄清楚他自己自然求之不得。“你问吧。长宁伯世子周塘,你要如实回答,不能有所隐瞒。”
周氏见两人都称周塘为世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马上想用长辈的身份压制朱厚照。“周塘是皇上的表舅,是太子的表舅公,怎么能如此直呼长辈之命。”
朱厚照知道现在不能被周氏压制,马上反驳道:“天地君亲师。周塘是父皇亲封的长宁伯世子,难道父皇与儿臣连叫他一声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吗!”
周氏本来以为一定能奏效,结果却被朱厚照一句话堵住。她想骂朱厚照拿回主动权,却怎么也找不到理由,只能作罢,恨恨看着朱厚照,想着回去慢慢收拾他。
朱厚照俯下去向朱佑樘磕了一个头,利落的站起身来。他走到周塘面前先厉声告诫道:“周塘,本太子将问你几个关于今日之事的问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