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陡闭着眼睛,在脑中从相遇想起,他在医院抓人却弄伤了自己;他在雪夜等车却被绍耀送回了家;他在夜场喝醉发烧,是绍耀给他看病;他在缉|毒|所里,是绍耀帮他查清事实。
他苦笑,原来自己这么没用,什么都干不成,只会给绍耀带来麻烦。
他看不见,连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不能自己夹菜给喜欢的人,这样的他究竟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让他自以为是的去接受绍耀,自私的和他在一起。
他甚至看不见他的样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有多么希望他没事失明,又或者只让他看一眼绍耀,就一眼,他就能记很长的时间。
休息室里很安静,安静的让他绝望。
快九点的时候,会议才结束,绍耀这头立刻就往办公室走,路上遇见徐则辉急忙跑过来说,“物料那边我核对了,发过去了,确定两天之后开始准备。”
绍耀嗯了声,“他呢。”
“啊对,在你的休息室里,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徐则辉笑眯眯的拍拍他,眼底满是戏谑。
办公室里就开了盏小灯,有些昏暗,绍耀脱下外套放在旋转椅上,走进休息室。
刚打开门,绍耀眉头一皱,屋里漆黑,只有窗外落了半屋的霓虹。
不知道是谁带丁陡进来的,连灯都没开。
就算他看不见,但绍耀却不希望别人因为这个原因让丁陡待在黑暗中。
休息室里只有沙发和大床,丁陡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微微动了动。
年轻人沐浴在灯光之下,抬起头的眼睛里有几分泛红。
绍耀快步走过去,蹲在他身前,摸摸他的眼睛,问,“眼睛不舒服吗,红了。”
丁陡抓住他的手,抿一下唇,落寞平静的说,“那天晚上我没喝酒。”
他怎么会傻到连喝酒没喝酒都不知道呢,可他醒来之后被绍耀的告白弄乱了,他竟然单纯的都没有仔细再想一想。
怪不得绍耀不允许他去酒吧,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同意。
绍耀瞳孔微张,眼底流转几分危险,声音低沉,“谁告诉你的。”
丁陡深深吸口气,“绍耀,你别骗我好不好。我看不见,所以你们都把我当傻瓜。”
“我都不知道你也瞒着我不说。那次在公园明明徐先生说过你的公司接了个政府的项|目,你那几天忙也是因为这个,对吗。”
“我不光是眼瞎了,连心都瞎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喝酒。我问峰哥,他说我看起来像喝醉一样,在酒吧门口和你又搂又抱,可我完全没有印象,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因为我,所以公司没有接到这个项目?”
“你告诉我,你别骗我行吗,我就只相信你。”
丁陡眼睛泛红,唇角紧抿,那双眸子蒙着薄薄的雾,包含了太多的难过自责和痛楚。
绍耀听他说的话就像是被人用锥子砸在心口,让他的心跟着抽疼,他抓起丁陡的手一口咬在他手指上,没用力,轻轻一咬,抬头沉声说,“你要是再说那句话,我就更加严厉的惩罚你。”
在绍耀心里,他的眼睛即便看不见也清澈如水,他的心纯净的比月光还要灵透几分。
他不能这样说自己,谁都不能。
“你说自己傻,我也觉得你傻,你听谁说的抱一下亲一下公司都没生意了?我们做的是策划规划,几百万的项目就因为你亲我一下就没了吗。”
绍耀握着他的手低头亲在他手指上,“别乱想好吗,这跟你没关系。是有人想利用你攻击公司,来攻击我,就算现在不是你,对方也会利用别人的让我丢掉这个项目。”
丁陡只是被人利用,让绍耀的名声在招标前败坏诬陷,恶意攻击公司的风评,让政|府公关连夜评核世纪卓越是否符合招商合作的要求。
“可要是别人的话,我不光不放过攻击的人,也不会放过被利用的人。可那人是你啊。公司没了项目,还可以再谈生意,可我有了你,用这个项目去换你,我再高兴不过了。”
“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会像现在一样自责难过,我甘愿一开始就不要这个项目。生意场上本来就是明争暗斗,如果非要说谁的错,那不如怪钱好了,谁让都是想多挣钱呢。”
丁陡抿唇,落寞的说,“可峰哥说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会对你影响不好。”
绍耀笑了笑,在手里揉搓他的手指,指骨分明的手指细细瘦瘦的被绍耀放在手里揉的发红发热,“你主动亲我,我高兴着呢,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你趴在我身上不肯起来,像小孩一样撒娇。”
绍耀把他拉起来,拽进怀里,将他压在自己肩膀头,搂着他的腰,“你就这么抱着我,傻了吧唧的哼哼,浑身滚烫,给我快吓死了,温贺都被吓哭了。”
绍耀侧头亲吻他的脖颈,“我带你去医院,医生说你误服用了一种兴奋|剂。你还记得那天你自己来酒吧吗。我也觉得你傻,你想想我会给你发短信吗,我会让你自己在车来车往的路上自己走吗。”
“你喝的牛奶不是我给的,是有人冒充我的给你发的短信,在你来了之后给你喝添了药的牛奶。”
丁陡委屈的抿嘴,他不知道,他只是听见是绍先生时,就什么都不顾的了,满心欢喜的等着绍耀过来。
“酒店里,你整夜不睡觉,像个小孩让我陪你玩,我让你喝水,喝的台胞,把你气的都要哭了,那小样子可怜巴巴的。你还给我唱歌,唱的国歌,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