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没眼力见的想着搭讪不成,撩拨来凑,便不时在他面前上演摔倒撞晕的戏码,脂粉味呛得他连连打喷嚏,他实在消受不起,便直起身走到门口去了。
刚走到门前,一阵熟悉的琵琶声传入耳中。肖穆之微微睁大了眼,仔细听了会,认出这曲子正是自己梦中听到到那首琵琶曲,他带着困惑走出门,循着那调子在长街上走啊走,仿佛有根无形的线牵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终于,在一个算命摊子前停了下来。
弹琵琶的是个老头,那老头拨弄琴弦,摇头晃脑,十分忘情。一曲终了,见肖穆之立于摊前,面色凝重,便将琵琶收到一旁,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笑脸:“这位公子,看相还是抽签?”
肖穆之摇摇头,正欲踅回南风馆,那老头忽道:“相由心生,公子近来定是忧虑多梦,心生困惑,不知自己从何处来,该往何处去。”
肖穆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仔细打量那老头。老头鹤发童颜,身着墨色长氅,手持一柄翎扇,气定神闲地望着他,似乎一眼便能看穿他的心病。
他坐了下来,将碎银往桌上一拍:“继续。”
老头摇着扇子,盯着肖穆之看了一会,沉声道:“公子梦中有个人,你记得他的面容,却记不清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是吧?”
“正是!而且……”肖穆之眼神扑朔,双颊飘红,磕磕绊绊地不敢往下说。
“嗯?”
而且我俩皆是男子,可我却总是梦见与他共赴云雨!
肖穆之咬咬牙,实在没脸在老人家面前说自己是个断袖,万一这老头被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老头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肖穆之未说完的话,而是问:“你可记得那人的姓氏、名字?”
“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他背上有个图腾,是只虫子。”肖穆之认真地答道。
“那不是虫子,是蝎子……”老头小声嘟嚷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老头敛笑肃容道,“恕我直言,若公子一再放任自己流连于烟花巷柳,终有一天,你会连自己的姓名都记不住。”
我只是去给她们画画啊,况且,这二者有何关联?肖穆之面露疑色,见老头开始收拾摊子,将签筒、卦本、笔墨等一一收进竹筐里,背起竹筐拄着拐杖就要站起来。
肖穆之忙抱拳弓腰:“求前辈赐教,在下该如何找回过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