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启盯着林白看了一会，很是惊骇，他其实对林白还是有保留的，毕竟他一直以为林白接近自己只是为了拉拢自己，现在看来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他想，难道林白真的觉得自己是知己？想到这里，黄启就很是感动，末了点头道：“好吧，我试试。”
黄启虽然因为岁数的关系一直不比当红小鲜肉，但是口碑在圈子里一直很好，陈婉当时找的几个老戏骨里面就有他，黄启试镜过几次，最后还是失败了，因此他的手里有比较完整的资料卡。
黄启将资料让小月打出来，两人就这么坐在客厅里一边吃炸鸡一边研究陈生这个人物。
林白看着人物的词条轻声念出来：“陈生，39岁，临厦大学文学系教授，相貌英俊斯文，未婚。”
“小月，给哥弄几瓶啤酒，我刚刚看到你们冰箱里有了啊，我要啤酒配炸鸡，和你林哥谈一场精神上的恋爱。”黄启喊道。
小月闻言扑哧一下笑了，拿出两罐啤酒走过来说道：“还精神上呢，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不老男神黄启被咱们暮雪女神给从头到脚都内定了啊。”
黄启闻言一脸内伤，摆了摆手，转头对林白说道：“老弟，我去试镜了五次，最后还是没成，你知道为什么么？”
林白摇了摇头。
黄启打啤酒喝了一口说道：“疯狂，我演不出导演要求的不顾一切。”
“为什么？你以前不还演过精神病么？”林白不解。
黄启摇了摇头：“不一样，精神病是单纯的，片面的，你要我去演傻子我也能演得很好啊，但是陈生这个角色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活在小说里更合适，就像是现在大部分关于多重人格的电影，一但超过三种人格，都会用不同的人来扮演，一个人，最多只能在一部戏里同时扮演出两种人格，超过三种，便无法自如转换。”
“我还是不不懂，你可以把三个人格分开拍啊？”林白说道。
“老弟，哪有那么容易，一般的角色是可以这样，可是陈导特意去看了很多人格分裂的人的现状，认为人格分裂的人，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性格区分，他的分裂人格更多的时候是相互融合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就是说你是教授的时候你得展现出胆小和残忍，作家的时候得展现出儒雅和疯狂，杀人狂的时候得保持着风度和懦弱，这要求，我的水平根本办不到！”黄启抓狂道。
“你办不到怎么还试镜了五次？”林白问。
“所以我才答应帮你啊，我虽然认为很难，但是我却觉得你可以把握，我还是对陈导有些了解的，他这次的重头戏，也就是主人格一定是变态杀人狂，他的凶残和变态必须贯穿前面另外的两个人格，我搞定了作家人格，但是教授人格的残忍却一直表现不好，这才没过的。”黄启伸出油乎乎的手抓住林白的肩膀说道，眼神里闪起了兴奋的光芒。
林白闻言内心暗自了然，关于主人格，其实原著里程斐然有一段非常经典的描述，那一场剧情里，程斐然是这样说的：“开始的时候，大部观众肯定都会认为，教授是陈生的主人格，毕竟那是他从小到大面对众人的形态，谦卑善良，温文尔雅；少部分人会认为主人格应该是那个网络作家，他展现出了陈生内心的胆小和压抑，他将这种压抑以及虚伪和浮夸，寄托在了网络世界；但是只有几个人会认为由陈生在写暴力小说的过程中衍生出的第三人格杀人狂才是他的本性，那是一种隐藏于夜幕下的属于兽性的本能，而这部剧的最大悬疑，便是，陈生的主人格，正是第三种。”
也正因为这样，程斐然展现出了一个极具看点的心狠手辣而又扭曲疯狂的高智商犯罪者。程斐然在试镜的时候本来是不被陈婉认可的，因为程斐然本人只有28岁，虽然技术过硬，但是饰演一个39岁内心深受折磨的变态，实在是有点太年轻了。
当时陈婉让程斐然试了一个片段，讲得是陈生下课之后偶遇天才侦探丁秋音的一段。这是两人初次相遇，丁秋音在经过陈生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的白色羊绒外套的侧边有个血点，心下生疑的他找了个借口叫住了陈生。
程斐然在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动作，就让陈婉拍板。这个动作就是，他一脸温和地看着丁秋音，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在丁秋音离开之后，他笑着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的教案上有只蚂蚁，他用手捏起这只蚂蚁，看着蚂蚁在自己的指甲间挣扎，而后，慢慢碾成肉泥。期间程斐然一直和善地笑着，末了还把手藏在背后，和周围经过的学生打着招呼。
“你自己都不行，你怎么认为我一定行？”林白好奇道。
“因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说你想最后烧一把，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决心，我认为，那正是我所缺少的疯狂。说真的，老弟，你在这个时候竟然想要解约隐退，确实挺疯狂的。”黄启说道。
林白：“嘿嘿嘿，人嘛，总要任性一回。”老子才不会告诉你老子是被开除的！哼！
两人接下来聊了很多关于演戏的技巧和看法。黄启其实是个戏痴，对演戏有着很多自己独到的见解，而林白在穿越了多个世界，体验了多段人生之后，因为系统的关系，所以他一直保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