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辩证法?我也不懂。”
李玥明爱抚地拉了拉女儿的手,笑道:“是啊,我怎么糊涂了,和我娃说辩证法实实是没找对对象。”
母女俩人回到屋里。麦香说:“妈,大虎刚到这里还不适应,他以前讲的是家乡话,这个学校的学生讲的都是普通话,他说他说话人家都听不懂。”
“怎么会听不懂?”
“他说饼干,人家就以为他说的是瓶盖。他说把门关上,人家就以为他说没长鼻子。”
“这有什么呀?小孩子学说普遍话也是很快的,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去外地上大学那会也是一样的,农村出来的孩子只会说家乡话,闹了不少笑话,同学都要求讲普通话,一开始实在是开不了口,但形势所逼,还是不得不学。这世上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往往会有转机,你看你妈妈现在这一口普通话不是讲得很好吗?”
“我妈妈是谁啊?”麦香似骄傲似不满地刺了她一下。
“妈告诉你,一个人任何时候都要学会适应环境,适者生存这是古人总结出来的经验,而且在适应的过程中自己才能不断提高。你现在也快上初中了,马上就是中学生了。大家都争着抢着不输在起跑线上,上一个好的初中才能上一个上的大学,你做好准备没有?”
麦香说:“妈,要考好一些的高中是要考奥数的,我数学可是不行的。”
“不行不得努力吗?天底下有谁天生就行?那些神童、天才只是少数,所以学习一定要努力。”
“妈,为什么所有的大人说话都是一个口气?”
“那当然了,因为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颗红心。”
麦香叹了口气:“学习也不是好差使,可是我也只有好好学习了。妈,你放心,我得向你学习。”
李玥明笑了:“这样吧,我们共同努力,好不好?”
“你都是处级干部了,还努力什么呀?我看我还是自己努力好了。”说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终于有机会在沙发上躺下来,九月天气,天气稍微有了些凉意,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王云的脸在面前总是挥之不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还在服刑的弟弟明辉,不知道再去面对他又要如何向他交代王云的事情。他们夫妻一场,他对她一直视若明珠,一旦知道王云的去世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她隐隐担心,这件事情会没完没了,何小光和宋海伦过高地估计了金钱的力量。
张丽莹还是打来了电话。还没有等她说话,李玥明就告诉她对王云的事情已经作了处理,告诉了她父母实情,让她不要再担心她会打电话给她。张丽莹笑着说你估计错了,正因为刚刚接到了她的电话,才给你打电话的。李玥明就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已经告诉他们王云出车祸死了吗?她怎么还会给你打电话?张丽莹说,王云的母亲说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了意外不在人世了,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和她打电话,感觉就象真的和女儿说话一样。她在电话中号啕大哭,哭得她也跟着掉眼泪。李玥明问她,她是什么意思?张丽莹说她说要认下她这个女儿,以后还要经常和她电话联系。
李玥明真是傻了,问她你答应了?张丽莹说我不答应能行吗?她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凡是个长心的人都不会拒绝的。李玥明无奈地说真是委屈你了,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挑明了就没事了,谁会想到竟然没完没了,没长没短的。
张丽莹问她王云是你什么啊?李玥明说一言难尽,不过有一点可以绝对保证的是我们都在做善事,相信善有善报就行了。不由得又问起张成刚的消息,张丽莹说后来一直没有联系,只知道他出事了。人生无常,有些东西不知道可能会更好一些。李玥明歉意地说原本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却害了你。张丽莹说人生都是命啊,不过我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一个人只有独立自强才能不走弯路,不做傻事。可是人生是没有假设的,一切都不会重新来过,我也只能如此一生暗淡落幕。好在儿子就是生存的最好理由,我们都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
李玥明不知要说什么好。问她有没有回来的想法,如果有的话,会帮她给孩子联系学校。张丽莹说不回了,这里是一片伤心地。在北京也挺好的,将来孩子也能考个好大学。京城毕竟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己也挺满意的。她告诉她,已经有人给她介绍了对象,条件还不错,不久就要结婚了。李玥明替她高兴,说到时候一定要通知她前去参加。张丽莹说会的,好久不见,真的特别想念。
有人说相见不如怀念。当年我们谁也不会想到香港一别竟然就变化成了这种结局,世事难料,人情冷暖我自知。张丽莹说是的,我原本以来我到了加拿大,就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说实话那种总是生活在他的翅膀下的生活也不是好生活,你知道守望的滋味是什么吗?夜夜开着灯,灯下只有一个人影。守望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剥蚀了我的青春我的爱情还有我对生活的所有热情。可是,最终连这些可怜的守望都没有了。
她语调平和,好象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李玥明笑了一下,你这也算是立地成佛了,人生都看透了,世事也看淡了,倒是让人羡慕呢。张丽莹说是啊,生活不容易,人心就象花,也会花开花落,失去生命的。自从孩子出了事,张成刚出了事,家里的人也不大来往了,我知道他们是怕被牵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