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两声,园外走进来两位中等个子的带刀仆从,向他鞠躬道,“二爷有何吩咐?”
“将三少爷扶起来,他会带我们去找一个人。”那两人不由分说架起馨儿,扭着胳膊往外走。
馨儿勉强回头,哀声叹气,“二哥,二哥,我,我肚子饿,走不动……”
二少爷身子站的很直,态度雍容,“你还是象小时候一般,爱闹别扭,也罢,你们去取些吃的来。”那两人应声而去。
馨儿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整理一下仪容,撒娇似地说,“二哥,我这衣服可是花了半年的积蓄买的,今日第一次穿了,就毁了。”
二少爷被逗得笑了起来,“馨儿,你若听话合作,爹千秋之後,我分你一半家产,要买多少衣物首饰都行。”
馨儿不禁喜上眉梢,轻叹了口气,“二哥果然比大房好些。”
二少爷英俊的脸上浮起些许愧疚,“我长期在外,对你照顾不周,很多事,我也身不由己……”
吃过点心,喝了茶水,馨儿无法再推脱,只能站起身道,“二哥,我也不太清楚大管家关在何处,但应该是在雪园。”
二少爷从容不迫地领头走出院门,“我刚才已将雪园的守卫换过,不如现在就去探访大管家吧。”
两人看似亲密无间,携手前往雪园。
两注香之前,卢府露天百花宴会。
鼓声一停,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手捧鲜花的仁杰大帅哥。只见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笑容有些古怪。
身旁坐着天仙美人小侯爷,一手掌控仁杰人生幸福的源泉,感受到指下那玩意的硬度和强度,小侯爷不紧不慢地摇着丝扇,心中轻飘飘的,颇为满意自得。
仁杰低声叹气,“雪公子,仁杰有个不情之请。”他一拂小侯爷的脉门,连人带椅向後倒去,椅背将落地之前,仁杰翻身跃起,稳稳地站在宴会桌边,对着小侯爷温柔一笑, “昨晚,我曾应允卢小姐,今日相见,小雪,我不想做个背信之人。”
小侯爷面色冷漠,清雅高贵,拒人於千里之外。
仁杰递上那朵带着露水的牡丹花,轻握小侯爷的手,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体似控制不住平衡,不小心撞到小侯爷,俯首飞快地亲吻一下对方的耳朵,低语,“小雪,你知道我的心。”
小侯爷丝扇一摆,很默契地掩住两人亲密的动作,嘴角隐约逸出一缕笑意,“小杰,你中沸血之毒後,身手反倒敏捷了不少。”
仁杰眼见小侯爷接过那朵花,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夸奖,我与卢小姐聊两句就回来。”说着,很快走进了花亭。
卢家小姐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亭中的仁杰。
及笄之日的她,多了娇媚和慵懒,就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受到雨露滋润,一夜之间,忽然绽放出成熟美艳的风情。
仁杰礼貌地恭身问道,“卢小姐,有事吩咐?”
卢小姐怔怔地出神,屏风前这名男子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为人正直温和有礼,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伴。但是他对自己忽冷忽热,此刻竟象个陌生人似的,好不叫人伤神。
她鼓足勇气,颤抖着小声说,“仁公子,昨夜可是你?……为何如此对我?又一言不发,弃我而去?”
仁杰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到昨晚卢小姐被吓晕的狼狈,他立即自责地说,“对不起,仁杰也是情非得已。”
卢小姐娇羞不已,无意识地胡乱揉着披纱,犹豫再三,摒退了亭中的众人,柔顺地道来,“仁公子,昨日你那般待我,我已不愿再嫁他人,你,你何时来提亲?”
仁杰的脑子嗡的一声,意识到这里一定有什麽天大的误会,他斟酌字句,异常诚恳地说,“卢小姐,你我并无深交,仁杰不敢高攀小姐,提亲一说不知从何而起?昨晚我误入後花园,惊吓了你,我请人通知你的侍女,就立刻离开了。”
卢小姐大惊失色,身子晃了几下,险些跌下椅子,她双目含泪,凄清地叹道,“卢公子,昨晚……你,你怎麽能如此无情?”
仁杰谨慎地询问,“莫非,发生了什麽异事?”
卢小姐浑身颤抖,低头含悲饮泣,“仁公子,你整夜……身在何处?”
她混乱之中,又急又恼又悔,抬首望向仁杰,隔着泪眼,她看见仁杰高大俊美,温良儒雅,说不出的吸引人,这等良才美玉,虽近在咫尺,却无从着手,今日一别,恐怕天高水远,再无亲近相处之日。她内心惶恐不安,只盼着峰回路转,终能结个善缘。
仁杰猜想其中必有内情,涉及卢府小姐的隐私,不好多问,但也不能因同情而卷入是非,此刻,只有快刀斩乱麻,表明态度,“卢小姐,昨夜我与心上人在一起,寸步未离他身边。”
卢小姐满腔失望,口不择言,“想不到你如此狠心,竟始乱终弃!”
仁杰平静地答,“卢小姐,请自重!你若有为难之处,不妨告知,也可禀明卢老爷,仁杰自信未曾对你做过任何亏心事,我们从无瓜葛,以前没有,今後也不会有。”最後一句话说的坚定,已是委婉地回绝了卢小姐的爱意。
卢小姐只觉得天地变色,自己守候了那麽久,以为等到了命定的有缘人,他却心中念着别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错,为什麽自己不能与喜欢的人相守,命运何其不公平?
少女的浪漫情怀和娇羞,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和悔恨。她双手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