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冷。”景如是被他裹得只剩个小脑袋伸出来,他的内力可是能融化冰雪的,开玩笑,这还不得热死她啊。
康惜赐笑笑,拉着她坐下,看向天上朦朦的玄月。“云散了。”
景如是抬起头看了看,点点头道:“是啊。”然而当她回头看他时,完美无瑕的侧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格外醒目,她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脸还痛不?”他转过头,意识到她在询问什么,挑挑眉,反问道:“你说呢?”景如是心里有点小小的内疚,但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要不是你太过分——我不是存心的。”
“你补偿我一下,我就不痛了。”康惜赐趁机提要求道。
“怎么补偿?”单纯的景如是还看不懂他眼中的促狭之意,傻傻地顺着他的话问道。
他修长的指尖点点脸颊,提示道:“亲一下。”
景如是立即把脸扭开,拒绝道:“不!”
“那我亲你一下。”康惜赐提议另一种方法。
“不!”然而,景如是的话音还未落下,康惜赐就已经飞快地亲了亲她的粉颊。
景如是恼怒地瞪向他,却不料那张俊颜越靠越近,近得她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低声询问道:“可以吗?”然而,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浆糊,不仅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身子也忘了向后躲避。
没听到她的拒绝,他以为她是默许了。于是薄唇缓缓覆上她粉嫩的樱唇,用舌尖轻轻描绘她美好的唇形。
“痒……”她刚一张嘴,他便乘虚而入,加深了这个吻。
或许是这里的月色太过迷人,也或许是她尝试着去正视自己的内心,这个吻她竟一点都不抗拒。
她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温柔、他的火热、他的缠绵。
不同于在香江阁里充斥着**的吻,现在的亲吻更加悱恻甜蜜,饱含浓情。
高悬的玄月倾洒而下片片银纱,月光洒在叶子上,折射出雪色一般的柔光。
天地一片宁静,城中的人们还陷入在安稳的睡梦中,而城外却又一对年轻的男女首次打开心扉,甜蜜地并肩坐在了一起。
不过说是并肩,康惜赐却不想她坐在冰冷的树干上,所以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让她睡靠在自己的怀抱里。
“康惜赐。”身前是他厚实的貂衣,身后是他温暖的胸膛。景如是很放松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视线看向不知名的远处,嘴里却唤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轻声询问道。
“我只是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景如是喃喃道,若是在现代,这样就算交往了吧。
“你能接受我,我很开心。”康惜赐在她耳边轻笑道,不必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的心情。
或许他真的是喜欢她的吧,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寻找更舒适的位置:“我还没接受你,看你今后的表现吧。”
“好。”他答应得极为干脆,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确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克服,不能急在一时。
景如是打了个呵欠,她有点困了。“康惜赐,要不我们回去了吧。”
“好。”他应承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我太困了,先眯一会儿,待会你叫我啊。”她终敌不过浓浓的睡意,在他安全有力的怀抱中,进入了梦乡。
“睡吧,我陪着你。”他唇角笑意浓浓,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头顶,保持着这个姿势,也慢慢合上了眸子。
清晨的阳光像孩子细细的吻,吻醒了床上的人儿。
景如是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发觉自己正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中。
她坐直身来,厚厚貂衣还静静盖在锦被上。她扯过衣服,弧形美好的唇角轻轻上扬,眉眼弯弯。
该到上早朝的时候了,景如是很快洗漱完毕,匆匆用过早膳,就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何大人,早。”
“景大人,早。”
“陈大人,早。”
“景大人,早。”
——
白玉长阶上,景如是对每一个碰见的人都点头打招呼,显得彬彬有礼。
“巢青史、巢文彦。”景如是远远看见巢氏兄弟,热情地跑过去打招呼,全然不顾旁边还有吹胡子瞪眼的巢靖国。
“景大人。”巢青史点头示意。
巢文彦也是一脸灿烂,挪揄道:“今儿个你的心情很好啊,不会是路上捡到钱了吧。”
“捡到我就分给你。”景如是“豪气”地承诺,和巢氏兄弟一路有说有笑地步入了正殿。
然而,平时总是第一个到来的康惜赐却不在。
“咦,殿下今天怎么不是第一个到的呢?”有疑惑的还有巢文彦,他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康惜赐的身影。
“皇上驾到!”一溜如流水般的尖细嗓音从内宫传来,群臣齐齐跪下,三呼万岁!
景如是低着头,看向左一空着的位置,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定是昨天她打的康惜赐那一巴掌,让他“没脸”出来见人了。
哈哈。罪魁祸首不仅不内疚,反而在心里偷笑。不过康惜赐会用什么理由来缺席呢?她还真是很好奇。
因为祁王不在,太子党的人找不到攻击的对象,于是今日的早朝很快就散了。
“景如是,你和王氏的婚事怎么说?”巢文彦逮着机会便问景如是这件事情。“这是皇上亲自赐的婚,难道你觉得还可以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