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璟得意一笑,“这些年在江湖上混,时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到了陌生的地方,又难免口味不合,所以趁自己有空的时候练了很久,做出来的东西总算能吃了。”看了眼吃得正欢的楚策,“下次可就得你做给我吃了啊。”楚策一边扒饭一边吃菜,慢吞吞地说:“我不会。”周光璟不满地“啧”了一声,拿手戳了戳楚策的脑门,“不会你就学啊,你想想师父师叔他们,一直都是师叔做饭的。”楚策道:“那我们刚好换换,一直你做饭给我吃,不行吗?”
“不行!”周光璟断然拒绝,“你想都别想!除非哪天你跟师傅一样,开家道观给我,我就给你做一辈子饭。”楚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若哪天你我都隐退江湖了,我就陪你去开道观,烟花江南也罢,深山老林也罢,你想去哪里,都陪你去。”周光璟接着道:“然后收两个徒弟,你带一个,我带一个,养孩子一样把他们养大?”
楚策道:“嗯,甚好。”
“好你个头!”周光璟又戳了下楚策的脑门,“你自己不近女色想打一辈子光棍,我可不陪你!”楚策慢悠悠地握住他戳着自己的手,“你先找得到老婆再说。”有他在,想都别想。
周光璟刚想说“等师哥伤好了马上找个十个八个给你看”后颈却忽然一阵寒意,抬眼看楚策,他眼中亦是寒气森森。
杀气。
周光璟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连顿饭都吃不好。”楚策神情恢复平静,安慰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匆匆把剩下的饭菜扒完,掏出钱袋问:“老板,结账,一共多少钱?”老板摆摆手道:“菜是你们自己炒的,收什么钱?”周光璟笑道:“可材料钱还是要给的啊,不然你不亏了?”老板只道:“不要不要,就当送你们的。”见他如此,楚策也不坚持了,道声“多谢”,牵了周光璟便离开了这个小饭馆,一路朝寂静无人处走去。
方才那道杀气分明是朝他二人来的,留在人多的地方,或许那人投鼠忌器,不敢下手,或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在场之人全部干掉。但既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就不必连累无辜之人了。
出了城门,走到城郊一处密林附近,望望四周,已无人烟,楚策道:“道上的弟兄,若有什么事,在此说明便可。”
☆、情蛊惑(三)
一阵微风飘过,昨夜那个黑袍人悄然出现,“嘿嘿”笑了两声,道:“两位,咱们又见面了。”
楚策冷声道:“又是你,你三番两次来打搅我们,究竟所为何事?”黑袍人从广袖中摸索着掏出昨夜他们见过的那个盒子,道:“哎,我这伙计,昨个晚上没能和两位打上招呼,折腾了我一夜,非得要来见见您二位,这不,我只得带它来了,您俩多担待担待。”说着,将手中盒子的盖子忽地一开,盒中一点黑影便“嗖”地朝楚策弹来。
“小心!”楚策把周光璟往后一推,手中剑光一闪,剑身与黑影相击,发出“嗡”一声剑鸣,黑影被击得向后直飞,悬浮在空中不动了,楚策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执剑的手腕却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方才那一击,虽击退了那点不知是什么的黑影,但也震得他的手腕发麻,与昨夜之威不可同日而语。周光璟信步走到楚策身边,在他担忧的目光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黑袍人道:“这是阁下养的蛊虫?好生厉害。”
黑袍人似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周光璟一眼,“中原人竟然也有认得蛊的?不错,这正是我最近才炼出的蛊,耗费了我不知多少心血,如何,这滋味可还好受?”说着吹了声口哨,空中飞着的那只蛊转而飞到了他掌心,静静地停住。楚策和周光璟这才看清那蛊虫的模样,长得像一只极小的蝎子,却没有蝎尾,背上还生着蜻蜓般的双翅,通身漆黑,在日光下也映不出一点光泽。周光璟看了那蛊虫几眼,诚恳地道:“我听说蛊虫也分许多种,不同的蛊的作用也不同,敢问阁下这只是什么蛊?又有何用处?”
黑袍人道:“也罢,两位既然被我这只蛊选中,那么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这只蛊,名为傀儡蛊,中了此蛊的人,将会为蛊所控,成为它的傀儡,”顿了顿,阴笑了两声,“自然,也成了我的傀儡。”话音刚落,原本还安静停在他掌心的蛊虫,忽然飞起,急速朝楚策射来,楚策长剑一扬,急急格挡,那蛊虫却刁钻地一拐,绕过剑身,直刺他的双眼,楚策左手聚气,挡于眼前拍出一掌,隔空将蛊虫拍得一震,周光璟见机中指一弹,一道银光朝那蛊虫急射而去,将小小的蛊虫硬生生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蛊虫还欲挣扎,周光璟又是一枚银针弹出,彻底将蛊虫钉住不动了。
略松一口气,楚策拉过周光璟的手仔细看了看,轻声问:“没事吧?”周光璟面色有些发白,微喘着气摇头笑道:“只是动用了一点内力而已,不要紧。”楚策揉了揉他的头,温声道:“接下来你不准动手了。”看周光璟点头之后,转身对那黑袍人道:“你的虫子似乎不怎么经钉啊?怎么,要不要换一只接着来?”
黑袍人冷哼一声,“愚蠢的中原人,别以为我们的蛊是这么好对付的!”他把两只手指放到嘴里,用力吹了声口哨,原本死死钉着那只蛊虫的两枚银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