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心烦意乱。
然后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待机画面正是杨二的照片,双手不自觉一紧。他霍然起身离开包房,留下不明就里的女孩愣在当场,她完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冒犯了大老板的。
雷衡坐在车里给杨二打电话,即使睡死在床上,被他这样吵也该醒了,可偏偏杨二打死也不接。
在以前他不举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有病,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有病了。这病的名字就叫只对杨二发情综合症!一想这里他就觉得暴躁,眼不得立即把杨二捆起来狠狠抽一顿。可偏偏杨二就像失踪了一样,直到他打到四十七个电话时,手机已经显示电量不足,杨二才终于接起电话。
杨二听出是雷衡的声音,但没听出雷衡的心情不好,他闭着眼睛如同在说梦话一般。
“在医院。”
“怎么回事?”
“被人打破了脑袋,差点破相。要是我破相了你还喜欢我吗?”
雷衡满腹的怒火被‘喜欢我吗’四个字噎住,他觉得杨二简直是信口开河。
“怎么不说话?”听不到雷衡的回音,杨二终于睁开眼。他是真喜欢雷衡,虽然目前这喜欢还很片面,而他直觉雷衡肯定也是喜欢他的。
“哪家医院?”
“不用来看我,还有两小时,输完水就回去了。”
“我现在去。”
杨二木然怔住,他在想要是雷衡凌晨四点进医院,他会不会从被窝里爬起来去看他。
洪海涛用衣服捂着脸卷缩在椅子上睡得流口水,要说今晚的事那整个就是无妄之灾,尤其是杨二。
事情的起因是住在杨二隔壁的已婚男人,老婆回老家才一个星期就跟别的女人搞上。好笑的是他老婆晚上突然跑回来想给她男人一个惊喜,结果偷偷摸摸爬到床上才发现床上一共躺了三个人,顿时就闹起来。杨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停下来看了会儿热闹,结果不知是谁掉了一百块在地上,杨二眼尖看见了。
有钱不捡是傻瓜,要是有人认领他不至于不还,可要是没人来要自然就是他走财运了。
可偏偏就这一瞬间,隔壁屋里扔出来的砖头就砸到了他头上。
雷衡听杨二说完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不捡钱不就没事。”
杨二觉得雷衡看他眼神就如同在嘲笑他活该。他皱起眉头、翘起嘴角,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空座位,这个点医院里都冷冷清清的。
雷衡不以为然地坐下,却发现杨二意图不轨。
“你怎么这么晚还来?不睡觉?”杨二凑近雷衡,犹如说着悄悄话。
“顺路。”雷衡淡然地回答,目光轻轻瞥过杨二。
到底有多不顺路杨二知道,只是他不知道雷衡真的很顺路,因为他是从夜总会出来的。
“那我也感动,来亲一个祝贺一下。”杨二说亲就亲,他勾住雷衡的脖子嘴就凑上去。雷衡立即掐着他的下巴把人推开,他不是怕被人看见,而是他现在就像火柴,被杨二轻轻一擦就会燃起来。
“记得你说过我饥渴吗?”雷衡面无表情地问。
“难道不是?”杨二笑嘻嘻地答,手朝雷衡的裤裆摸过去,底下已经开始有异样的反应。
雷衡狠狠一巴掌拍开杨二的手,“杨蠢货,给我收敛点!”
“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杨二眯起双眼,仿佛是对刚才雷衡嘲笑他贪财的反击,他此刻用眼神控诉雷衡的欲求不满。
洪海涛睁开眼正好看到雷衡用手掐着杨二的下巴,像是准备要亲上去似的,他吓得直接滚到地上。
“涛哥,还没到时间,你接到睡。”
洪海涛没听杨二说话,怔怔地盯着雷衡,见对方只是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一眼,自然地松开手。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发现不是在做梦,于是说:“我去抽根烟。”
他说着落寞地抖擞着肩膀,嘴里叼着烟往外走,那一瞬间他考虑了很多问题。
这根烟洪海涛抽了一个小时,回来时杨二已经拨了针头,死皮懒脸地拽着雷衡说:“雷衡,我脚也疼,你背我。”
雷衡狠狠扫了杨二一眼,眼神阴冷得像要杀人。杨二的身板看着瘦,全是腱子肉,肯定不会轻。
“换我背你也行,来吧!”杨二说着就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雷衡黑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本来还好好的,雷衡同意送他们回工地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再怎么说作为身家上亿的大老板给两个小民工当司机都屈尊了。而导致雷衡把他们扔在半路的起因是洪海涛没憋住的一个问题。
杨二微闭着眼,却紧咬着牙,他脑袋上的伤口现在正疼得起劲。洪海涛的目光不时往前面驾驶座的雷衡瞟,终于他忍不住凑到杨二耳边轻声问:“你和雷大老板是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杨二声音不大,不过狭小的车厢隔着一个椅背怎么可能听不见,但雷衡不动声色。
洪海涛此时骑虎难下,他若问下去雷衡在前边听着,他若不问前一句雷衡肯定也能猜出来。
“涛哥?你刚才问啥子?”杨二只想有人说话能转移注意力,让他不老去想脑袋有多疼。
“没啥子,你受伤了莫说话。”
“你刚才明明问我和雷大老板是不是那种关系,那种关系是哪种?”
洪海涛简直想一巴掌拍死杨二,可偏偏对方还没有消停的意思。他在杨二口无遮拦前抢道,“朋友,你们是不是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