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清河就要转身离开,那公子哪里肯,赶忙将他拦了下来,一脸诚恳且焦急道:“不,不,我信你,若是你都治不得其他人更是不行。你能这般准确说出这病,只有你能治。只要你尽心,不管后果如何我都不与你计较。”
赵清河挑眉,“空口无凭,我这人怕死得很,必须要有书面证明。”
那公子连连答应,那模样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模样,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圆圆的,表情那叫个诚恳。若非看到之前跋扈模样,还以为是个好相处的。
得了书面保证,赵清河开口道:“我只是路过没有针。”
那公子大嗓门又吼了起来,“这医馆的人都还活着吗,活着就给这位小神医拿针来!”
赵清河摇摇头,这人还真是脾气暴躁。
医馆小伙计将针送了过来,赵清河道:“我要行火针,还请小哥帮忙烧针。”
那小伙计连连应下,等弄好,赵清河火针患畜百会、大胯、曲池等穴。还给他放了鹘脉血,这马过肥赵清河一口气放了两千毫升,直把那公子心疼的。
“你干嘛放这么多血?我可没阻止你的意思,就是问问,问问。”
赵清河方才威胁他,若是他治疗的时候他敢阻拦,便是立马停止,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继续治疗,让这马与他陪葬。
赵清河并不恼,解释道:“就算是人老给吃不让动动也会惹毛病,何况原本就喜好奔驰的马儿。因为你们喂得太多太好,又极少让它奔跑,料毒积于脏内,三焦壅极,热盛而发病。之前医馆大夫也没说错,有的小马初役过度也会得这病,一时误会也是正常,毕竟以为劳役过度得病要比养尊处优得病更常见。”
那公子挠头,“这养太好也能得病啊?”
能得的病多了!三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清河面色淡然,“生命在于运动,不管是人还是畜牲皆是如此,我一会给你们开个药方,连服五天就可病愈。不过平日莫要在这般多喂少使了,多让它跑跑。你这马买回来又不是当摆设的,以后跑不动了,品种再好的马那也变成了废马。”
华衣公子顿时红了脸,他好容易寻得如此宝马,因为珍惜确实是小心过头了,为此没少被笑话。
赵清河看了看那马又道:“回去圈舍要多铺垫些草,最好用肚带吊起来,防止他跌倒。”
华衣公子踢了一跤旁边的小厮,“还不快记下!若出了闪失看我怎么抽你。”
小厮赶忙凑到赵清河身边,询问具体如何行事。问得那叫个细,听得那叫个仔细,由此可见平日是多稀罕,怕是跑得快些都那大呼小叫怕出事。
赵清河将药方写好,那公子抽过去一看,顿时皱紧了眉头,“食盐五钱,骨粉一两,蛋壳粉一两,就这些?”
“对啊,这样就行了,便宜得很。”赵清河颇为得意道。牧畜为经济作物,平日治疗自是以要计较成本,若是成本太大超过了本身价值,那便是可以放弃了,不上算还不如重新买。
那公子顿时大呼小叫,“这怎么行!这么便宜怎么可以!我的马儿怎么可以吃这么便宜的药!不行不行,你给我换些贵重的,我的马怎么能这么胡乱打发。不要怕花钱,就怕不花钱,一定给我开些贵的才成,就这些东西哪配得上我的风儿。”
赵清河差点想破口大骂你这个二百五,想想他刚才和侯哥儿逛街扣扣索索的样子,再看这人财大气粗的模样,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暴发户什么的最讨厌了!
赵清河忍着怒又重新开了药方,药方里有炙龟板、炙鳖甲、煅虎骨等等,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不少。那华衣公子一看这药方脸色顿时放了晴,乐呵呵的让掌柜的赶紧每样来个五斤。
赵清河嘴角抽抽,心底竖起中指,却依然忍不住提醒,“这位公子,这药不是能乱吃的,多吃也会出事的。”
华衣公子不以为然,“没事,吃一半扔一半,我就喜欢买一堆放那瞧着玩。”
真是没得聊!
赵清河气哄哄的就要转身离去,遇到这样的二百五真是太糟心了,炫富党什么的去死去死。
“哎呀,小大夫,你别急着走啊。”那华衣公子连忙拉住赵清河。
赵清河面色不佳,“还有什么事?”
华衣公子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何赵清河似乎对他有怒气,顿时一脸无辜,“小大夫,我惹着你了?”
你没惹着我,你的钱惹着了我。
“我着急回家吃饭。”
华衣公子咧嘴笑了起来,“小大夫治好了我的风儿,这顿饭必须是我做东,小大夫可不能不赏脸啊,而且我这诊费都还没给呢。”
赵清河拱手,“不必了,医者本分罢了。出诊二十文,下针十文,开药方十文,给我四十文即可。”
其实按照平时并不需要这么多,不过人家大款,不宰你宰谁。赵清河很没有医德的小宰了一番,心里暗叹还是不够狠心啊。
华衣公子瞪大了眼,“这怎么行!又不是打发叫花子,小大夫,你真是太谦虚了!”
赵清河第一次这么想掐死一个人。
☆、第46章
赵清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那公子觉得多少合适?”
华衣公子非常认真的托腮沉思,旁边的小厮在他耳边嘀咕,华衣公子顿时瞪大眼,“这怎么行!这么一丁点哪能拿得出手,不行不行,我严晃是什么人,怎可以这般小气。这位小大夫可是治好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