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的嘴角微微勾起,却全无笑意,手臂上青筋暴动,像是在极力忍耐这什么。
监舍里鸦雀无声,为数不多的犯人们在铺上纷纷挺尸,赵扬走到他的铺位躺下,静默了许久后,又将手里的信重读了一遍又一遍。
……
时间转瞬,已至年末。
楚家的本宅热闹非凡,正举办着年末高层的聚会,来的人有楚家的旁系亲戚和楚进海手底下的一群得力干将。
在这样一个企业性甚至帮派性的家族里,聚会的目的从来不单纯,有楚家的人的内斗,外族高管的竞争,还有楚家的人与外族利益分割的矛盾,而楚进海,则是这些各自为政的势力的平衡点。
楚家能走到今天,多半靠的是楚进海优胜劣汰,吸引人才,以及其卓越的心计与谋划。但楚进海能不顾旁系亲戚的利益,却无法将自己的位置拱手让给除自己儿子以外的人。
聚会上除了前来凑数的各种少妇老太,就是一群各怀心思的实权者,年末的聚会上楚进海多少会表现出一些来年或者更久以后的打算,有的人是准备奉承,有的人则是想钻空子,甚至有的人是想改变楚进海的想法。
一楼的大厅里人们在壁炉旁或是飘雪的玻璃窗前欢笑晏晏,一些贵太太在话着家长里短,通常这些言论没什么营养,但也保不齐没几个让人心惊的话题。
顾生在大厅里穿梭而过,因为楚进海集齐了一些人在三楼的书房里会谈。一个约四十多岁的女人偷偷指着顾生,对旁边的稍年轻点的一名身穿绛红旗袍的女人悄声说道,“你认得他吗?”
那人摇了摇头,“不认识,他是谁啊?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这才刚进四叔家的门,没见过他也正常,我跟了我家老头这么多年,每次在楚爷聚会或者出席的聚会上,都会看见他,他叫顾生。”之前那个说话的女人解释道。
“哦,你说顾生啊,我好像之前有听我老公提过这个名字。”刚说不认识的那女人恍然大悟,又问道,“他在楚家是什么人啊?看样子地位很高?”
“岂止是地位高,他一个外姓人,能得楚爷如此器重,简直不可想象。”
“你刚说这么多年?我看他最多也才三十多啊,难不成那么早的时候楚爷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穿绛红旗袍的女人疑惑道。
“这就是当初我们奇怪的地方,很多人猜顾生是楚爷早年的私生子,但其实顾生已经快四十岁了,两人年纪相差也才十五岁的样子。”开启话头的女人表情讳莫如深,看了看周围的人,又悄声继续道,“到了后来,我才听我家老头跟我说,顾生其实是个怪物。”
那人一惊,“怪物?怎么个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