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活着。
霁山全门上下36人,没有人回答他们撕心裂肺的喊声。
能认得出来的尸体没有几具,他们甚至连师父和师娘的尸身都无法辨认。
任平生跪在36具尸体面前,他不像早已泣不成声的花满渚,他好像哭不出来。他慢慢地站起来,抽出自己的剑,开始为霁山全门掘墓。他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找人问清楚,问是谁要杀他们,问为什么要杀他们。他还想起临行前花满渚一直在说师娘的举动很奇怪,自己却没有在意。
是啊,花满渚明明对那个诗会没什么兴趣,师娘却坚持要让他们去看看。
师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算准了我的性子,知道我一定会在扬州的花花世界里流连忘返,故意要我带着师弟离去?师娘,你为什么偏偏要支开我们?为什么一夜之间,霁山全门都没了性命?
可师娘也不会母老虎一般跳起来骂他了。
直到花满渚强行拉住任平生,哭着给他包扎已经血流不止的双手,任平生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一直在流,似乎要一鼓作气地将身体里的水分都流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