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兜城内,中军帅帐,耶律休哥刚喝完一碗汤药,和军医萧天机两人谈论着什么,突然帐帘一挑,就见杨延顺一张笑脸探了进来。
“呦,杨大参谋来了!快过来坐!”耶律休哥笑逐颜开,招呼杨延顺。
杨延顺屁颠屁颠来到榻前,萧天机连忙垂目低头,闪在一边。就听杨延顺问道:“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耶律休哥:“好多了,现在已经能下榻走动了,就是肩上箭伤还需些时日调养。”
“嗯,有劳军医了,若不是他妙手回春,你也不能好的这么快,”说完杨延顺向萧天机一抱拳。后者连忙跪在帐中,道:“照顾惕隐大人,本是小人职责所在,不敢言劳。惕隐大人,还有副汤药需要我亲自熬制,小人告退了。”说完叩首一拜,转身出帐。
杨延顺笑眯眯地看着耶律休哥,道:“你倒是好呀,躺在帐中,不理军务,可是累坏我了。西夜琴十万大军围在城下,恐其还有后备力量,我是步步为营呀!”
耶律休哥轻哼一声,答道:“让你也知道知道,元帅不是这么好当的!再说,十万大军又如何,恐怕再来十万,也难不倒你吧?”
“我可没想过要当什么元帅,是你硬逼我的。还是当个参谋好啊!”杨延顺拉起耶律休哥的手道。
“说些正事,你要摆阵?”耶律休哥问道。
杨延顺:“对,三合玄襄阵!”
耶律休哥:“我契丹人用兵,始终不似你汉人那样精通复杂。多年前,萧太后与大宋皇帝赵匡胤阵前相遇,萧太后统领辽军三十万,而赵匡胤当时只有五万人马,孰强孰弱,一眼便知。却不曾想赵匡胤摆出了一个六丁六甲阵,反败为胜。三十万大军折了大半,萧太后也在那一战中身受重伤,直至今日,还心有余悸。只盼你也能如那赵匡胤一般,以一阵破了西夜琴十万大军。”
杨延顺答道:“败而取胜,此乃我大师父曹彬所长,我从师多年,自然也深谙其道。我虽不似赵匡胤那般英明神武,可好在西夜琴也不是萧太后。”
耶律休哥:“那何时能让我看看这三合玄襄阵啊?我对阵法一窍不通,以后你可得教教我?”
杨延顺:“在此之前,还是让我先看看你...你的伤口痊愈的如何了。”说着便向前扑去,却不防被耶律休哥一把推开:“离我远点,本帅一会儿要沐浴,你还是快走吧?”
“你身上尚有箭伤,一个人怎么洗啊?还是我帮你吧,正好我也洗洗!”杨延顺一脸贱相。
耶律休哥:“好啊!不过我每次沐浴都是萧天机特地调制的热汤,里面有不少药物。若是你洗完了浑身长疮,可要及时地去找他治病啊!”
“胡说!你洗就没事,我洗就长疮?骗我的对不对?”杨延顺一脸的不信。
就在这时,帐门一开,萧天机指挥着几个兵卒抬进来一个浴桶,紧接着就见他端着几碗汤药尽皆倒进浴桶之内,随后竟然又抓出几条蛇来,摘出蛇胆,捣碎放了进去。杨延顺眼睁睁看着热汤由清澈变得嫣红,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杨参谋,你还要不要和本帅一起沐浴呀?”耶律休哥鹰眼弯成一道月牙,笑问道。
杨延顺看着浴桶中的翻滚的液体,又看看萧天机的一双狐眼,打了个哆嗦,“算啦!本参谋突然想起来要去替南兜城二道街上的寡妇挑水,就先失陪啦!”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军帐,留下耶律休哥和萧天机两人笑作一团。
☆、三合玄襄阵
却说杨延顺逃出中军大帐,一路直奔南兜王城外的校军场。未到近前,就听见甲叶之声哗哗作响,马鸣不断,人声鼎沸。
来到近前一看,就见一员大将正在高台之上,便是自己新收的徒弟唐经年。唐经年排兵布阵,手中八支大旗来回交换,所指之处,都有一员战将率军准时抵达。
杨延顺看罢多时,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时一员大将飞奔而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杨老弟,你来了!”来人正是楚封关,杨延顺心念一闪,便将他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楚封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校军场上唐经年继续操练着士兵,阿里铁牙在一旁协同指挥。两人配合极好,一个在高台上摇旗施令,另一个在阵中领军响应,三合玄襄阵已初步成形。
再说场外,突然冲杀出一队骑兵,带头一人手摇豹尾钢鞭,须发结皆张,正是右千户楚封关。只见他带着这队骑兵冲入大阵,见人便打,一时间校军场上的万余士兵阵脚大乱。
高台之上的唐经年一见此景连忙摇起黑色大旗,阵中的阿里铁牙立即响应,带着八名手执长剑的骑兵自阵中冲出,散落在大阵各处,一声怒喝稳住阵脚。唐经年又摇起一杆蓝色大旗,阵中便闪出一队步兵,为首有两员战将,一人手提金顶轧油锤,另一人手拿四棱虎头槊,正是李茂可、萧豹二人。
就见两人抡起兵器便砸,楚封关哪敢怠慢,手中豹尾钢鞭左支右挡,躲过金顶锤,挡住虎头槊,紧接着一声怒吼,收鞭再打。李、萧二人本不是楚封关的对手,不过此时二人合力,也占了兵刃上的便宜,却也能与楚封关不相上下。两人兵器一长一短,相得益彰。短的为锤,楚封关不敢与之硬碰硬,长的为槊,楚封关又鞭长莫及。不过好在他经验老道,手中钢鞭更是挥洒自如,李、萧二人渐落下风。不多时,便被楚封关打败,仓皇而归。
高台之上的唐经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