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流云气的几乎要跳脚了,不由的冷笑道,“我瞧着你这样子似也不上心,既你也觉得无所谓,那也根本不用找密探来寻我嘛,害我还巴巴的跑这么远的路。”
宫流云此话一出,白卿刻意维持的平静终于瞬间崩塌了,“师兄!”宫流云听得出,白卿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
“那你且有什么头绪没?”到底也不是置气的时候,这点分寸宫流云还是把控得住的,闻言语气便也软了下来。
白卿道,“本我以为是小怀王所谓,劫走阿九的人应该是我们到了驿站落了脚才跟上来的,因为事先我并无察觉被人跟踪了。我们进屋的时候那车夫还在,等我出来寻阿九的时候,现车夫已被人敲晕了丢在驿站的后院角落中,醒了以后我也问过他,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连敲晕他的人的脸都未曾看到。”
“那说明来者有些能耐,又要避开你的耳目,度又要快,很可能不是一人所为。”宫流云顺着白卿的话继续道,“但你为何觉得不是小怀王的人做的?”毕竟看来看去,也只有小怀王的嫌疑最大。
谁知白卿闻言却轻轻的摇头道,“其一,我带着她赶赴蓟州是临时起意的,连皇上那儿我也并未告知,因为若非阿九知道了沈皇后的计谋,我也不会带她走的这么仓促。其二,你查方子道的时候也非光明正大,查许杵的时候更是隐秘有谋,他们都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小怀王又怎会疑心我和阿九的行踪?”
宫流云闻言,觉得白卿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可还是疑惑满满道,“她从小到大去过那儿接触过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这天高皇帝远的,她和人无冤无仇,这好端端的又为何会突然被人劫走的?我觉得你纵使想的透彻,也可能会疏忽了什么。”
白卿额际青筋尽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正在极力的忍耐,“我知道,所以我着急找你来,先去查查小怀王这条线,我觉得没有不等于真没有。”
“她近日在宫中可得罪了什么人?”宫流云知白卿是关心则乱,便是忽略了他压着怒意的轻吼。
白卿一怔,细细的想了想后又否决道,“这一个多月来她几乎都和我在一块儿,若说有得罪谁,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功夫追我们到驿站再把她给劫了的。”
宫流云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道,“阿九的事儿要赶紧查,可我们也要从长计议,先敌在暗我们在明,若劫了阿九的人真是小怀王那事情又好办了,至少我们知道他劫阿九的目的,且在目的达到以前他一定不会动阿九半分的。但偏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所以……”
“这事儿要告诉宋谨誉,宫里头要让他去查!”白卿斩钉截铁,紧握的拳突然重重的垂在了桌面上。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他考虑到了种种,为了安全起见,甚至在出远门的时候都找了各种荒唐的借口把她带在了身边,目的就是谨防有人对她不利。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连凤玖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刚才他在冲出驿站大门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心里有多慌乱,那种感觉,仿佛是当年,母亲拉着他一并站在悬崖口的感觉。
他记得那种迎着风,只要迈开一步就彻底凌空的惧怕和惶恐,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灰飞烟灭一般。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忽然顿悟,人其实何其渺小,若是能抓住什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轻易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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