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感激地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身形晃了晃,突然就倒了下去。那侍卫急忙伸手扶住了他,跟其他人说道,“你们送这突厥王子去太医那儿,我送任之回去,多少也是陛下跟前的人。”
任之被送回了住的地方,被扒掉湿漉漉地外袍,刚要脱他的里衫,他眼皮眨了眨,醒了过来,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侍卫,突然回过神来,“突厥王子怎么样了?”
侍卫见他醒了,也松了口气,“已经送去太医那儿了,应该就是呛了几口水,可能再着了凉,陛下听说你不顾性命跳进水里救突厥王子,特意嘱咐你好好休息。”
任之坐直了身体,“多谢了。”
侍卫看了他一眼,“那你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吧,我还当值,得赶紧回去了。”
任之道了谢,看着那侍卫出了门,还好心帮忙将门关紧,才坐直了身体,将湿漉漉地里衣脱掉,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又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那日在大殿上,他就察觉出这个突厥王子的视线不清不楚,只是懒得跟他计较。要换了往日,即使这突厥王子对自己动了心思,也只会敷衍过去,只是偏偏在今日听说了宜王妃有喜,而这人又偏偏是宜王妃的哥哥。
任之叹了口气,应该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毕竟当时花园里就他们两个人,就算阿史那阿吉有心跟景炎帝告状,大概也没人会相信纤细的自己能把高壮的突厥王子踹进荷花池吧?
更何况阿史那阿吉应该不至于那么蠢。
任之胡乱地想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后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摸自己的额头,便突然间惊醒过来,抓住了那只手,刚要用力,却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手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任之,是我。”
任之晃了晃头,看见段以贤正坐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腕,面上带着担忧。
任之将手抽了出来,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你怎么过来了,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无碍,浮生在上面守着,不会有人发现的。”段以贤抬手探了探任之的额头,“怎么烧的这么厉害?要不要去看看太医?”
任之拂去他的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是你手太冰。”顿了一下,又道,“亲自过来时找我问罪的么?”
“问罪,问什么罪?”段以贤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