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郝仁这一连串的熟练动作,林云儿先是瞠目结舌,接着心花怒放。她赞扬郝仁说:“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心灵手巧。”
郝仁笑了笑:“这是熟能生巧。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勤学苦练掌握规律,就能找出许多窍门,干起来就得心应手。”
郝仁认真地告诉林云儿:“吹笛子不仅要会采笛膜,而且要会贴笛膜。贴笛膜是很讲究的。膜贴得太紧,吹出的音符,就像鼓点敲在边框上,硬梆梆的,没有弹性;贴得太松,又容易漏气,容易走调、跑音。贴膜前,要从中药房买回少许白芨,将白芨湿润后,涂抹在竹笛的膜孔周围,然后将芦膜裁成一小块,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最后再用手指在膜上抹出细微的皱折,这样吹出的笛声就清脆明亮、圆润动听、富有弹性。”
郝仁讲得头头是道,眉飞色舞。林云儿直愣愣地看着郝仁,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
郝仁在聚精会神地采着芦膜。
林云儿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远处,就是长江与皖河的交汇处。浩瀚的水面泛起一层薄雾,轻纱一样笼罩在江面上。长江及河道里的船只和岸边的景致隐隐约约、如梦如幻,宛若一片仙境。
林云儿觉得,这地方偏僻闭塞,行人稀少。身后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一个人影,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俩。如果不是郝仁在她身边,她还真有点担惊受怕呢。在这荒无人迹的野外,是否有野兽出没?是否有地痞流氓前来骚扰?
林云儿正想着,突然附近芦苇丛里一只野鸡不知受到什么惊吓,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后,扑腾扑腾飞走了。把林云儿吓得心惊肉跳,她张大嘴,喘着气,拍拍胸口,舒缓一下受惊的情绪,这才逐渐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郝仁向林云儿投来抚慰的目光:“吓坏了吧?这里是野生动物园。我都习以为常了。我平时大多是一个人在这里钓鱼、挖野菜,采笛膜,如果没有这些小生灵,半天下来,还真有点寂寞单调呢。”
虽然受到一些惊吓,但林云儿又觉得今天的经历又有些新鲜和刺激。她入神地看着郝仁的眼睛,笑盈盈地说:“如果你不嫌弃,以后钓鱼、郊游、挖野菜、捉蛐蛐都带上我。我来陪你。”
郝仁听了很兴奋:“那太好了。我以后再来这荒郊野外,就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了。”郝仁说完,又埋头专心致志地采着笛膜。
不久,林云儿一抬头,无意间看到一条青色的小蛇从不远处向他们这边游来。她吓得大声惊叫:“郝仁,蛇。”
郝仁正在用刀片削着芦管,听到林云儿的呼喊,以为林云儿被蛇咬了,心里一阵紧张,手一哆嗦,刀片的一角在他左手食指划了一下,顿时血流不止。
恶作剧的小青蛇似乎听到了林云儿的惊叫,知趣地钻进芦苇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云儿看到郝仁手被刀片割破,心疼不已。她说,“刀片可能沾有铁锈和细菌,如果不把受感染的血挤出来,可能会得破伤风。”她抓住郝仁的左手,毫无顾忌地吸吮着郝仁手指的血,吐出,再吸……反复多次。
郝仁让林云儿从自己挎包里找出一张止血胶布,撕开一小块,贴在自己伤口上。
林云儿看到郝仁划破的伤口,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