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连忙伸手探向慕容若水颈间,尚有脉搏跳动,又探向他的丹田,脸色骤然一变,只觉得有几股强劲的气息在手下乱窜,似是要破体而出!心下震荡之际,向几位长老磕头道:“慕容若水已经领罚,从此与玉门再无瓜葛,念同门一场,请让弟子带回他的尸首好好安葬。”
语闭,不等长老回答,便背起慕容若水施展轻功向山下飞去。
现在唯一能救慕容若水的,只有鬼谷神医!
顾念澄自东方白走后左眼皮就开始一直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心下不宁。当看到披头散发的东方白背着浑身是血的天枢冲进来时,心下漏了一拍,惊道:“怎么了!”
“快去找夏离巽!”东方白放下慕容若水,沉声道。蹑景已经清醒过来,看到身受重伤的慕容若水便连忙去找了夏离巽过来诊治。
夏离巽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煤印,正欲开口抱怨几句,看到神色凝重的几人,再看向床上浑身是血生死不明的慕容若水,脸色一凛,忙上前探向慕容若水腕间,“嘶——”,夏离巽惊异道:“何人伤他?脉象急促,内息不稳,气血翻腾,体内似是有多股真气冲撞!“
东方白面若死灰,涩涩道:“玉门七子一人向他一道经脉打了一股真气…”
顾念澄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把掰过东方白的肩膀:“你怎么不护着他!”
东方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抖动,一时无言。
顾念澄看他这幅模样,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怔怔的说:“是因为…我?”声音却是哑了几分。
东方白闭眼,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字一句道:“慕容若水,违抗师命,自堕魔教,叛离玉门!”
顾念澄突然呆住了,放开东方白的肩膀,往后退了几步,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夏离巽道:“怎样才能救他!”
夏离巽神色凝重,半晌道:“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此一行,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现下我先封住他几个大穴,以免体内真气冲出;玉门内力至阳,弑魂至阴,阴阳相调,或许有救。教主你且运用弑魂心法向他体内输送真气,看能不能先压制住他体内多股玉门真气。”
顾念澄闻言忙上前扶起慕容若水,夏离巽已摊开一方格布,上面是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数十枚银针,夏离巽正色道:“施针过程中不得停下内力输送。”
顾念澄点点头,已然隐隐运气,一掌贴上慕容若水的后背,缓缓输送内力。
蹑景东方白二人退出房内,站在门口守卫。
破晓鸡啼,夏离巽白这一张脸打开房门,东方白忙道:“如何了?”
夏离巽点点头,虚弱道:“暂时抑制住了体内的真气,但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去鬼谷,或许我师父能救他。事不宜迟,即日启程。”
东方白点点头,绕过夏离巽进屋内,看到顾念澄握着慕容若水的手,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慕容若水身上染血的衣服已经换下,此时面色惨白,但是气息还算稳定。
“你先回落英,保住越影,不要暴露身份。”顾念澄沉声道。
东方白点点头,迟疑道:“他…..他的确是真心待你的。”
顾念澄涩涩道:“我知道。”
“你如果没有那个心意,就别再….”东方白吞吞吐吐,却是说不下去。一个是同门七年的师兄,一个是情同手足的挚友,他却是一个都不想看到他们受伤。
“你失踪那两年,师兄来找过你…”东方白迟疑了片刻道。
顾念澄闻声抬头看向东方白。
“江家灭门之后,你不知所踪。父亲对外宣称你染了重疾,不治身亡。师兄来问过我,我当时也以为你身死,只让他滚,后来父亲给你办了丧礼,他竟寻到了扬州,你没有尸首,父亲怕人起疑,派人把他拦在了外面,他在门外,站了两夜,直到你下葬…”
顾念澄只紧紧的握住了天枢的手,片刻道:“你放心。”
当日离开玉门前往江家,随后江家灭门,顾念澄身受重伤,被顾念带回莲阴在寒玉床上躺了一年,恢复意识后,并没有马上去找东方白,顾念告诉了他真相,他决定留在莲阴,后弑魂初成,再见到东方白已是四年后,东方白并不介意他的身份,他也只对东方白道切勿再提起东方宁和江忆柠。却不知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鬼谷
蹑景推门而入,轻声唤道:“教主,该上路了。”
顾念澄点点头,打横抱起慕容若水,大步跨向门外马车,将慕容若水安置好,蹑景一挥鞭子“架”,车轱辘转动,向鬼谷驶去。
鬼谷诡秘,擅奇门八卦,卜医相命。传闻鬼谷神医鬼谷子医术精湛,能让人起死回生,而他也定下了个奇怪的规矩,三不救:莲阴教人不救,落英城人不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救。
且不说这三条规矩,鬼谷隐蔽,入谷之处布满机关陷阱,一步踏错,便有暗器袭来,是以到达鬼谷者都须经过九死一生,因此江湖人给鬼谷的定性即为亦正亦邪。
一路上有夏离巽带路,堪堪绕过机关,已是驶入鬼谷境地。
顾念澄斜靠在窗边,一手握着慕容若水。突然看到一抹烟翠,顿道:“停车!”蹑景闻言拉紧绳子,已是停下了马车。顾念澄轻轻放下慕容若水的手,掀开帘子弯腰跳了下去,走到一灌木丛中,扒开一看,一愣,却是一个着烟翠衫的灵秀少女,道:“这位姑娘,你是迷路了吗?”
只见那灵秀少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