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世青:“……”
硬着头皮上台,在与洛泽擦肩而过的瞬间,炎世青听见洛泽低声道:“世青,你可以的。”
炎世青的脚步顿住,回身看去,却见洛泽正微笑着看向自己,心中一沉,抿紧了嘴唇。
跨上台去,炎世青活动了下手腕,对赵海抱拳,道:“请赐教。”
赵海回了一礼,道:“请。”
礼毕,赵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手即是挥拳,生猛的拳头砸向炎世青,炎世青稍稍撤后一步,脚掌就地一旋,顺势避开了赵海。
赵海扭身向着炎世青避让开的方向追去,嚷道:“看拳!”
身子忽然一个不稳,脚步趔趄了一下,当即仰面栽倒下来,摔落在地面之上,不敢相信地扭头看站在他身后五步远外的炎世青。
“你……怎么会?”
洛泽沉了眸子,眼前浮现出许多文字资料。
从炎世青三岁偷看大皇子他们习武开始,每一日的武艺都在进步,世人皆都知道大皇子刀马功夫上佳,可比得上少年时期的洛泽洛大将军,却不知道,深宫之内,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角落里,炎世青的功夫已经比大皇子高去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在洛泽将炎世青的体格变化记录好之后,这场比试刚刚结束,他甚至看也不用看便能猜到一定会是炎世青胜利。
一眨眼,将数据全都存储起来,洛泽也踏上台去,赵海面目狰狞地单膝跪在台上喘息着,洛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日后可还敢如此猖狂?”
赵海脸色难看得很,只是死咬着牙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动作。
就在这时,洛泽忽然出手,火龙沥泉的红芒猛地一闪,擦着赵海的身侧而过,赵海脸色一白,随即后滚翻身,却没料到洛泽这一击竟是将火龙沥泉锋利无匹的枪尖插入了他腋下三寸之处,随即一个撤手,将他的衣服当场撕了开来。
枪尖一收,将衣服绞成了碎片。
一个狼纹出现在赵海的肩部,军爷比着火龙沥泉冷着目光看向那个狼纹,沉声道:“匈奴可汗座下有三十名勇士悍将,其肩负黑狼图纹,象征着对黑狼神至高无上的崇敬。平州。”
“末将在。”
“你看看,可是这个图案?”
“领命。”
平州文武皆能,又通读万书,极善模仿仿造之能自是能辨认出真伪,当下上前一步,细细看了那黑狼纹身之后,颔首道:“确实是匈奴可汗的黑狼纹。”
“赵海……”锋利的枪尖顺着黑狼纹一点点地化了下来,虽然没有割破赵海的皮肤但却让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枪尖的森冷阴寒,“赵海,我该称呼你是匈奴人冒顿呢?”
人群聚拢得越来越多,可都忌惮洛泽的军威远远地观望着,难免一阵骚动,得了消息赶过来的宋恩见状,边走向洛泽边问道:“怎么回事?”待看到冒顿的时候脸色一变,暗叫,“糟了!”
洛泽对宋恩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宋将军治下存有漏洞,竟是叫三十勇士混进了军中,还敢如此嚣张出头。”
宋恩脑中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即说道:“是末将的过错。”那冒顿混在军中,原是为了打探消息,护卫自己安全,伺机刺杀洛泽,亦是匈奴不放心自己而特地安插在身边的奸细,虽然麻烦,但着实十分有用,此次,需得行办法将其保下来。
绞尽脑汁地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洛泽一挥手,一个小兵扛着一包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听洛泽的吩咐将东西置于高台之上,一扯蒙在上面的黑布,当即宋恩的脸色骇得气血全无。
“这、这是……”
那分明就是当初在茶馆里被洛泽斩杀的匈奴的人头。
洛泽道:“赶来这里的途中,我偶然遇见此匈奴,严刑拷打之后才得知……”军爷看向宋恩,一字一字地道,“军中竟是有奸细。”
宋恩身子猛地一颤,咬紧了牙关才勉强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失态之举。
洛泽续道:“此番回来细细一查,才得知奸细居然还是匈奴座下的大将,宋将军,你说你可有失职?”
宋恩立即跪在洛泽面前,俯首道:“末将知罪,还望将功补过。”盔甲之下的布衣已是被汗水尽数打湿。
气氛沉默下来,洛泽忽然道:“知错便好,那么,近些日子,可要麻烦宋将军好生整顿一下,免得再混进来什么探子。”
宋恩汗如雨下,汗水滴落下来打在泥土上,道:“领命。”
☆、教个皇子会打仗(八)
宋恩在房中走来走去,整个人都难掩暴躁之气,李成捋着山羊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将军切莫焦躁,且静下心来从长计议。”
宋恩脚步顿住,冲回桌边,啪得一声两手拍击在桌面之上,面目略微扭曲:“静下心?说得简单,你没看到洛泽那杂种盯着我的眼神完全是把我看穿了的样子,李成,你知道吗,只是被他看着我就浑身颤抖,被一股莫大的恐惧笼罩着。”他抬起压覆在桌面上的双手,看着他们颤抖不止,“我害怕啊,李成,我害怕啊……”
“将军。”李成再也坐不住了,他颤抖着声音沉声道,“将军怕的并不是洛泽,洛泽不过是一介凡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将军,你怕的是失败的后果啊,这个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所以,我们要做的是不让这可怕的后果成为现实!”
宋恩怔了下:“要、要怎么办……”
李成做了个劈斩的手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