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镇里许多新落户的居民还都不认识约术尔,但大家对这个小鬼或多或少都有耳闻。所有人都很高兴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出关”,为了庆祝他成功进阶,大伙围着坐在刘哲肩膀上的小家伙问东问西,非常亲切。
即便现在体型比原来大了不少,约术尔依旧很轻,坐在刘哲肩膀也不显得奇怪。
这一刻,约术尔是整个巨榕镇闪亮的中心,大家都注视着这个捧着发光宝珠的漂亮小男孩。
芙兰很高兴镇里又有同龄孩子,高兴地送了一枝淡粉色的小玫瑰给约术尔,看约术尔笑呵呵别在胸前。
年虎儿没进旅馆,他踮起脚尖从外面的窗户看被人群围在中心的约术尔,他从来没有见过穆宁这么温和又细心地一件一件为别人穿戴首饰,也没有见过平常很没耐心又容易生气的刘哲任由别人骑在自己的肩膀上抓头发玩也丝毫不介意,笑得很宠溺。
还有芙兰,黑子死之后他唯一的朋友,也被抢走了。
年虎儿眼巴巴看了好久,脚都酸了,低头坐到窗户底下,手里拿着小棍戳玫瑰丛根部的土壤。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不属于这里。
夜色渐浓,巨榕镇被一颗颗光球照得灯火辉煌,璀璨的星河在广场上空运转闪烁着迷离的光彩,三支小分队陆续归来,带着新的镇民高高兴兴回旅馆用餐,不时爆发出欢乐的笑声。
有人在吹长笛,还有人在边弹吉他边唱歌,大家欢呼着打拍子,还有木头酒杯的碰撞声。
这是一个漂亮得难以形容的地方,但没有一寸土地属于他,也没人注意到欢声笑语中少了他。
夏夜凉风吹过,穿着一身灰色品阶参差皮甲的年虎儿抱着自己白色品阶的宝贝皮鞭,抱着膝盖脑袋深埋着,他冷得瑟瑟发抖,这种发自内心的寒冷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助。
人之所以会失望是因为奢求太多。
又过了很久,年虎儿伸手招出镶嵌着兽牙的褐色皮革日志,犹豫着发送了语音通话。
对面很快接起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传过来:“小家伙想通了?”
年虎儿张了张嘴想骂,但没说出话,低下头。
“喂?你在听么?姐姐在忙着打怪,没事乱打骚扰电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你在哪?”年虎儿问。
“去驿站,到乌云镇,我去找你。”对面没有多问年虎儿,却仿佛已经知道他接受了自己原来的条件,很干脆地告诉年虎儿该怎么做。
年虎儿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一步三回头往驿站走,他还在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
旅馆的狂欢还在继续,没人知道有人要离开了,也没人在乎。
“小家伙,想去哪?”看守驿站的大叔好几天没工作了,正百无聊赖发呆,看到有生意上门大大的高兴。
“乌云镇。”
“乌云镇啊……”大叔抱日志地图查看了一下:“坐马车得四天,车费是十七银币。”
年虎儿尴尬地顿住准备伸腰包里付车钱的手,他兜里只有九银币。之前他有一金币坐车用,到村里之后就把多余的还给了穆宁。
“我钱不够。”年虎儿给日志对面的人说。
对面的人显然难以置信:“二十银都没?”见年虎儿沉默着不回话,对面才叹口气:“到杂货店门口找邮箱,我这就让米亚给你寄钱。”
年虎儿在邮箱里收到一枚黄澄澄的金币,慢吞吞往驿站走。他想,要是有人叫他,他就不走了,白骗那个贱女人和臭男人一金币,还要揭穿他们的阴谋。
他走得很慢,眼巴巴盯着旅馆期望有一个人出来,哪怕随便是谁都好,叫自己一声……
森林中的夜宁静而安详,滚滚的车轱辘声带着马车厢前进,巨树下散发微光的林中小镇渐渐消失在漆黑的树林深处,年虎儿趴车窗看了很久,怎么也看不够。
“你待会儿下线知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告诉我你住址,米亚开车去接你。”对面的人心情不错。
“到东宇路口的站牌接我。”
“嘿嘿,小鬼头挺精明嘛,想查他们地址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对面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两和野兽的惨叫声,随后女声才又优哉游哉地说:“米亚下线出发了,你也下线吧。”
年虎儿一言不发合上日志,退出游戏。
穆宁跟刘哲都没想到年虎儿就这样不见了。
下线前给年虎儿发消息的刘哲发现自己好友列表里的年虎儿消失了,问过穆宁才知道自己被删除,而且被屏蔽掉。
两个人慌慌张张下线,年虎儿不在家,一大早就出了门,只留下短短的语音留言,说出来太久怕家里担心,他回家了。
“一派胡言!”刘哲当然知道年虎儿在骗人,且不说年虎儿会不会真怕家里担心,那女人愿不愿意年虎儿回去还两码事呢。
刘哲实在想不明白年虎儿为什么不辞而别,他拒绝去细想。
野种,养不熟的狗杂种,他早该有思想准备。
穆宁更不在意,客人总有要走的一天,迟与早罢了。
相比起离开的小杂种,穆宁更在意论坛上发帖的“崩术师”。
崩术师是使用“崩溃”和“破灭”系谱秘法的大拿,也是威斯勒邻国奥兰多的特有职业,从稀有程度程度上说崩术师跟席亚菲最出名的“天马骑士”一样,都相当难得。
当然,奥兰多国家实力并不如席亚菲强盛,崩术师也不只为皇家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