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此言一落,遂开始言明比斗的规则,然后针对胜负的标准,又道:“若有一方主动认输,则比斗结束,由对方获胜;如果无人认输,则判退出擂台边界的为输。”原是空地上画有边界。
接着,他悲悯道:“诸位约斗于此,当以繁荣武学为要旨,切勿生死相搏。刀剑无眼,还请诸位看在武圣在侧,勿让血腥侵染。”众人纷纷望向武圣殿尽头的白色石像,心中不由升起肃穆的感觉。
武圣石像,面对喧闹的人群,无动于衷,他是神圣的,安静的,兀自含着笑意。那白色的身影让众人恍然间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才是唯一的武林神话,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过是笑话。这一次四方比斗,若只是好勇斗狠,不免心中羞愧。
慧明最后言道:“比斗开始,第一场,由诸位自愿出人守擂。”言毕退出擂场,整个武圣殿顿时陷入沉寂,众人皆来回望着四方,不知谁会第一个上场。望白魔、朱浩昌、云峥、张元宗四人,皆是气定神闲,在气势上平分秋色。
瞬间的沉寂后,朱浩昌沉静道:“此场比斗由我龙门发起,也就由我龙门来守这第一场。常清。”龙门中一人低声道:“是。”然后静静走出一人,众人望去乃是剑童常清,曾在一月内击败十几位挑战的高手,最后惜败于裴灵韵之手。
常清手持长剑,抱神以静,谦逊道:“在下常清,忝为第一场守擂之人。”话音未落,云峥朗声道:“朱兄敢为人先,云家岂敢落后。云砚,你去请求指点几招。”身后走出一少年,眉清目秀,与常清年若相仿,乃是云家旁系中出类拔萃者,其不卑不亢,踱步到场中,抱拳道:“在下云砚,请赐教。”
两人一般的少年俊杰,在群雄环视之下,陡然间冷静出剑。云砚的剑若是一泓秋水,轻灵飘逸,每一剑倏然而来,倏然而去,若是蜻蜓点水一般,零零落落,不可捉摸。身影方位瞬间变化,颇为跳脱,正如云彩一般变幻无常,飘摇天际。
常清静气凝神,丝毫不为所动,出剑极为果断干练。他的剑毫不花哨,简单凛冽,但总是恰到好处攻到云砚的破绽之处,击退对方穿梭来去的剑,他无视对方眼花缭乱的攻击,这份审时度势的功夫当真极为了得。
一时间场上剑光霍霍,人影重重,看得众人不住啧啧称奇,心中暗忖:果然英雄出少年,龙门和云家后继有人。常清剑出如风,心思沉着,面对云砚游动的身影和零落的剑招,总能够轻易地回击,剑剑执着沉稳,极具魄力。
场上仿佛斗得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在场众人不由判断,一动不如一静,虽然云砚是用剑高手,不过败北只是时间的问题。云峥安坐不语,只是带着戏谑的笑容瞟向朱浩昌,似乎完全不为云砚担心。慢慢地,众人感觉到场中异常的变化,云砚剑法灵活,看似以游斗为主,却丝毫不见颓势,逐渐织起一张严密的网,把常清困在其中。
常清虽然仍旧能够破去攻势,但是却伤不了用剑之人。众人恍然大悟,常清的剑适宜于近攻,不善于远击,而云砚身法灵动,剑法飘摇,虽然在用剑的造诣上稍逊一筹,不过恰好是常清的克星,只待慢慢围困住对手。众人心中顿时明了,云砚不一定会输了这一场,云家果然是有备而来。
云砚的剑招变化越来越快,不过总是犹如浅尝辄止,来去匆匆,不着边际。常清一脸冷静,沉稳异常,兀自守住自身,长剑直来直往,但常常落空,来自四面的威胁越来越大,只要稍不留神,云砚的剑一定会第一时间刺向自己。
两人的激斗相当精彩,惹得众人不住喝彩连连,一人攻击犹如漫天雨幕,一人防守更是泼水不进。就在众人正自揣度云砚后来居上处于上风之际,常清的剑倏然变了,变得惊天动地,颠覆了一贯的平凡。
他的剑仿佛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剑法精妙绝伦,招招妙到毫巅,这些剑招用得行云流水,毫无停滞不畅之处,可见平时练剑颇为勤奋,再加上他的天分,已然是用剑的大行家。云峥脸色微变,朱浩昌的这个剑童,平日施展普通剑招已是厉害非常,岂会没有后手。
昆仑裴灵韵眼中透着古怪之色,他曾与常清交过手,心中认定此子不凡,但是胜之却不难,可是他没想到常清竟有隐瞒,并未出尽全力。由其现在表现的实力看来,他想要胜之,只怕不会太轻易。
场中的云砚一脸凝重之色,压力层层扑了过来,他只好竭尽全力出剑。突然常清手中之剑爆出一股耀眼的光华,凌厉地射向云砚,避无可避。云砚心中一惊,忙出剑抵挡,结果炫目过后,胸前一痛,点点鲜血落上衣襟,常清的剑尖浅刺胸口。
云砚落寞之色浮于脸上,然后道:“多谢手下留情。”常清收回长剑,微微颔首,执礼道:“承让。”云砚转身回到云家的队伍中,自有人为其包扎伤口,云峥淡淡道:“你不必介怀,好好感悟一番,当有裨益。”云砚点头称是。
龙门常清不可争议地胜了第一场,他手握长剑斜斜挥出,静如山岳,等待攻擂之人。众人翘首以盼,不知谁将会上场,再来一场龙争虎斗。此时,张元宗含笑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