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个我不能说哦,而且我确实也不知道。”埃尔维斯说,“不过我知道糖尿病这个病区只有三个人,分别由不同的医生负责。你们三个人是不同的病因,为了防止心理因素影响治疗,所以你不能和其他几位交流,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和我聊天。”
许苡仁:“……”
他根本无心和埃尔维斯聊天。
不知是不是刚才埃尔维斯若无其事地分析枪声的缘故,许苡仁现在感觉他说话的语气更加诡异,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这和他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一位外教或者国际友人的语调都不一样——也许汉语分为各种方言,英语也有各地口音,埃尔维斯的乡音恰恰就是他没有接触过的那一种?
许苡仁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把埃尔维斯托着的他的手臂抽了出来,拄着拐杖:“我想试着自己走走看。”
“哦!那真好!昨天你还不相信自己能走路呢!”埃尔维斯痛快地放开了手,“但是,下次吧,现在我们已经到你的病房了,请往右拐。”
在陌生的环境中,许苡仁压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拐了几次弯。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双脚的负担顿时减轻,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接过埃尔维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当大脑味觉中枢接收到味蕾传来的信息时,许苡仁差点喷了出来:“这是什么!”
“蛋白粉。”埃尔维斯抽了张纸巾放在他手上,“有点凉是吗?你慢慢喝。”
许苡仁眼瞎心不瞎,味觉尚未退化:“我不是说凉……什么蛋白粉是这个味道?”
埃尔维斯不以为然,语气职业化而且轻松愉悦:“分离乳清蛋白。去掉了你现在不适宜过多摄入的脂肪和乳糖,方便你吸收。昨晚你不是还想找点蛋白质食品吗?配合今天的治疗,它能帮助你更快恢复体力。”
许苡仁深吸一口气:“你说的都对,但是这不是分离乳清蛋白的味道。”
“哦?”埃尔维斯接过杯子闻了闻,“为什么不是?”
“……”许苡仁搜肠刮肚找了点直观的形容词,“乳清蛋白不是从牛奶里提取的吗?这有腥味,喝起来不像牛奶。”
“这里零下三十度,朋友。”埃尔维斯把杯子放回许苡仁手中,“你觉得这样的条件适宜普通的奶牛生存吗?当然是其他野生哺乳动物的制品。至于你说的腥味,我想想……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