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关距离安都城有一百二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姜寒赶着马车跑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来到了这五峰
姜寒把马车停在了五峰关外七八里远的一个小树林里,把马匹卸了下来,让马匹休息了一会,然后拿出了买的甜饼子啃了起来。
杜若伊也随手掰了半个饼,一边啃一边说道:“这五峰关不小,里面并没有住户,屯驻的全都是破阵军的将士,所以五峰关平时是不开放的,你要见到李经纬将军,恐怕没那么容易。”
姜寒喝了口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不容易那就对了,如果谁都能轻易见到李将军,那这五峰关的防御不是形同虚设了?”
“等晚一点我准备试试潜进去,最好能让李将军出来一趟。”
杜若伊笑着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说到底你还是不完全相信李将军吧?不然你怎么躲在外面不进这五峰关?本来光明正大的事情,做的好像做贼一样。”
姜寒点了点头:“是啊,如果只是你我,那还好,见势不好溜之大吉也就算了,金二现在浑身是伤,一入五峰关,便不可能逃掉了,如果李将军本身就有问题,那咱们这个证人那是死定了,以后就算我再想别的办法,也无能为力了。”
“所以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我先去探探虚实再说。”
杜若伊这次没有再跟姜寒争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好,你先休息会吧?”
姜寒已经折腾了两天一夜,都没怎么合眼,这会是真累了,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便睡了起来,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就感觉自己被杜若伊拍醒了。
姜寒睁眼一看,只见漫天的星斗,看样子已经三更天往后了。
姜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啊!这一觉睡的太香了。”
杜若伊捂着嘴笑了起来:“是啊,你睡的也太香了,你做梦还喊我了呢?”
姜寒脸一下子红了,有些心虚的问道:“不会吧?”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有没有做这个梦,被杜若伊说的心里虚的很。
杜若伊趾高气扬的白了他一眼:“真的假的你自己想去吧!”说完从腰里解下一把匕首递给了姜寒:“这个你拿着,若是有什么情况防身也好。”
姜寒出门没带兵器,断刃还在洛子瑜那扔着呢,所以也没客气,接过杜若伊的匕首,看也没看便插在了腰上,然后笑着说道:“我倒是想起了我头次见小洛的时候,用一把剔骨刀忽悠了小洛丹药的事。”说完就把初次遇见洛子瑜的事情跟杜若伊讲了一遍。
杜若伊听完笑的是前仰后合:“我说你呀,就喜欢开别人的玩笑,洛少侠心性单纯,可不像你,一肚子的坏主意。”
“不过你们两个明明都是第一次下山,怎么洛少侠显得懵懂稚嫩,偏偏你就显得这么老成?明明像是个老手一样?”
姜寒叹了口气:“我跟他能一样么?他从小在真阳剑派长大,不说喊着金汤匙那也是衣食无忧,公子哥一样的生活过习惯了可不就这样。”
“我可不一样了,在我十二岁师父带我上山之前,我跟我娘可是没少过苦日子,我娘不在以后,我还领着弟弟过了一段呢,什么世态炎凉我没见过。”
杜若伊看他情绪不太高,赶忙劝道:“不是都过去了么,现在你也算成了才,大娘在天上也会替你高兴的。”
姜寒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只是我娘走的有点早了,可惜了。”
杜若伊赶忙岔开话题:“对了,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弟弟的事?”
姜寒摇摇头:“我十二岁那年出了点意外,我就被师父带上山了,弟弟被两位长辈带走了,我也是最近才打听到了他的下落,就准备把这边的事情了了好去找他呢,谁知道这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我的计划恐怕还得往后推一推了。”
杜若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知道了他的下落,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跟你一起去。”
姜寒笑着点了点头:“那行,那我就先入关了。”说完把身上收拾利落了,又喝了口水,转身便出了树林,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杜若伊看着姜寒消失的背影,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五峰关是一座大型的关隘,高墙劲弩,依托着五座山峰中间的有利地势,绝对的易守难攻,在鞑子最嚣张的时候都从未被攻破过,是北方防御的核心地带,可以说是重中之重,一向由历代破阵军统帅亲自驻守,这一代的统帅李经纬也不例外。
李经纬今年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李经纬是个大高个,生的面白如玉,细眉朗目,三绺胡须散在胸前,若是只看外表,并不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倒是像个私塾里面的教书先生。
只是边关一直不是很太平,李经纬每天为了北方的防御操碎了心,两鬓已经生出了些许白发,今晚李经纬心里有事睡不着觉,便把自己的大哥,破阵军副统帅上官良叫到帅府,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这上官良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生的是豹头环眼相貌堂堂,满脸的络腮胡子乱糟糟的也没怎么打理,看得出来是一员猛将,只是这时候上官良正在举着手里的酒杯骂娘。
就听上官良气呼呼的骂道:“这帮天杀的鞑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已经派人询问了各个关口的守将,一个个全都推说不知,你也不知他也不知,难道这群鞑子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不成?我听说安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