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没好气的说:“不去!”
柯以昇那边掩了话筒对楚汐摇摇头,低声说:“他不去。”
楚汐坐在书房的扶手椅里,翻过一页书淡淡地说:“告诉他我和董莎等他来。”
柯以昇立刻对着话筒呵呵的笑,缓缓地说:“可惜呀,楚少和董小姐的订婚仪式您都不来赏个脸?您——”
结果一句话没说完那边就砰的一声,柯以昇吓了一跳,看看话筒,叹了口气说:“挂了。”
楚汐微微一笑说:“挂了就挂了吧。”
柯以昇早年当道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每年要召集东南亚几个合作伙伴开个碰头会,一开始也就是吃顿饭喝个酒,彼此摸个底,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每年的盛事。在楚汐从英国留学回来那一年,柯以昇为了把他隆重的推出去而特地大办了一次,连港督都请来亲自贺了喜,从那之后就是人人都以一睹盛宴为荣了。
郑家这几年崛起得很快,但是郑平一直没有过去香港那边,更没有参加过柯家举办的盛会。年前倒是去了一趟,结果那一趟损失惨重,唯一落得的就是把人家市场上的龙头老大抢回来当压寨夫人了。楚汐这两天火气上来烧得喉咙被砂纸磨过一样的疼,整日里在家连口水都喝不下去,心里念念想想的都是如何报复得郑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这个样子别人未必能买的了账,柯以昇却是一定要买的;这位大名鼎鼎的叔父拿着楚家市场代理权百分之十的抽成,没理由不给他名义上最最心疼的晚辈出这口恶气。
柯以昇问他:“你要我怎么做?杀了郑平?千刀万剐?还是一片片凌迟了给你出气?”
楚汐阖上书,手指在厚重的羊皮烫金封面上慢慢的摩挲着,半晌冷笑一声说:“您可别。”
柯以昇觉得不可思议:“你还觉得不够狠?”
“那倒不是,”楚汐说,“我可得好好的疼疼他……”
楚汐晚上不好留人吃饭,他和金石出去送柯以昇,董莎留在别墅里看着佣人安排桌椅。柯以昇的车刚走,那边楚汐刚想回头说什么,突然金石猛地扭头一把按倒楚汐:“楚少别动!”
那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楚汐只觉得自己被猛地扑倒在地,几个保镖脚步杂乱,都散开挡在周围。仅仅是几秒钟之后别墅那边的玻璃就哗啦一响,楚汐军火生意做这么久了,几乎一听就能听出来那子弹头还不错,造价还蛮高的。
金石挡在他身前,一听枪声响起立刻在楚汐耳边叮嘱一句:“楚少别动。”接着快步冲了几步,一边隐蔽在大门口的传达室门下一边举起枪对准了别墅偏院的方向。仅仅是转眼的工夫嗖的一声枪响,只见有反光一闪,接着一个人影从偏院一处房顶上摔了下来。
整个过程发生时间不超过一分钟,楚汐他们一行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只见董莎坐在别墅大厅沙发上惊魂未定。杀手的子弹从隔壁院子的房顶上射出,原本是瞄准了她的头,但是中途董莎突然觉得餐桌上菜摆得不好,把头一低,子弹穿过玻璃从她背上掠了过去,砰的一声打中了地板,留下深深一个凹坑。军枪狙击弹头的威力不是一般自卫型用枪所能比拟的,地板上龟裂的缝隙一直延伸了好几米,看得楚汐脸色阴晴不定。
金石低声问:“楚少,人带来了,怎么处理?”
楚汐转头一看。那杀手其实还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几二十出头,面相还斯斯文文的。金石那一枪故意被打要害,到底是成名已久的杀手,用枪是很准的,一颗子弹打穿了手臂,当场就被赶去的保镖擒获了。
那年轻人看上去很怕,虽然脸上强撑着,身体却在微微的发抖。楚汐蹲下身去,温和的问他:“谁派你来的?”
那人哆哆嗦嗦的不说话。
楚汐又问:“郑平,是不是?”
那人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忍不住招供,声音发抖的说:“是!是!是郑先生的朋友说不叫伤及其他人,就、就杀那个姓董的女的……”
楚汐想了想问:“郑先生的朋友,姓刘是吧?刘辙?”
那人点头如捣蒜。
楚汐看他招的这么快,立刻兴味索然,扭头问金石:“你们老一辈的杀手被抓住后一般怎么了断?”
金石在那围着董莎美女转圈,一边转一边摸着下巴啧啧有声,听楚汐一问才懒洋洋的打哈哈:“了断?……什么了断?……还能怎么了断呗,人家一手交钱一手拿命,不供出雇主名字是职业道德,哪像今天他们这些后辈,切切……”
楚汐于是拍拍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向那年轻人扬了扬下巴,吩咐道:“金石,这人赏你了。”
金石正准备趁机吃吃美女的豆腐,一听这话立刻就疯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汐神态自若的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吃饭。楚少的心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好说冷笑话,坏的时候你根本分辨不出来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金石愣了半天,哆哆嗦嗦的问:“您……您不是说真的吧?”
楚汐正嚼着一片西红柿沙拉,一听猛地一摔筷子问:“你有意见?”
那一声摔筷子的声音还特别响,大厅里人人都噤了声不敢说话,连坐在他身边的董莎都愣了愣,想说什么又闭了嘴,拼命向金石使眼色。
金石心说小爷啊你这是什么心理啊,你丫现在不是性冷淡你是性变态了啊!结果腹诽了半天,想想薪水,又把这口气憋回去了。
“完了以后把这人的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