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将鼓!”
呼了一声,赵飞不敢怠慢,便转身入营,朝着营中喊道:“将军!将军,元帅击鼓聚将,还请将军快去,莫要误了军机大事!”
帐中,赵一卓半躺在榻上,面上满是胡渣,也不知他已有几日没有修剪过了。
“聚将?”
听得赵飞之言,赵一卓不禁一声哂笑,自嘲道:“我现在已不是将军了,这聚将与我何干…”
“将军!?”
赵一卓此言说得极为自薄,赵飞瞧不下去,便放声喝道:“将军乃是元帅之长子,若无意外,日后也是要统帅三军、成为三军之首,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在赵飞心中,将军可是这世间屈指可数的英雄!但将军现在这副模样,请恕赵飞无礼,赵飞实在是无法苟同!”
“若将军再这般下去,请将军批准赵飞离开!赵飞想要追随的,是那位能在沙场杀敌的赵将军,而非现在只知无事卧榻的赵一卓!”
赵飞言辞如锋,却是骂得赵一卓一愣。
赵一卓瞠目结舌地看向赵飞,却是说不出话来。
见状,赵飞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便又向将军抱拳垂首请道:“将军!元帅击鼓聚将,还请将军速速前去,莫要误了军机大事!”
赵一卓沉吟不语,却是不动,赵飞又大呼一声道:“将军!?”
“走吧…”
见着赵飞执着,赵一卓终是答应,便从帐中出来,二人向着军营前敢去。
……
来到军营之前,元帅聚将已是结束,赵一卓却是看得心中一松。
好在聚将已是结束,要不然,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三军。
望着一列列将士向着军营外奔去,赵一卓、赵飞二人不知刚才聚将时发生了何事,便逮着一人问道:“刚才聚将时,元帅说了什么?”
那士卒被人突然抓住,本还有些不悦,可他见着赵一卓之后,面上不悦之色倒是一敛,便向二人答道:“刚才有探子来报,说有一队叛军正绕过凉州,向着鄯州行去,元帅已命魏将军率兵前去堵截了!”
“叛军敢带兵偷袭鄯州?”
赵一卓听着一疑,便又向这士卒问道:“那叛军是何人领军,你可知道?”
“这我就不知了…”
这士卒一阵摇头,却是说道:“我只听将军说起,那领军之人好像是一个女人,只是不知她姓名。但是将军说她身份一定不低,要不然也用不着出动十数万叛军护卫着她!”
“一个女人!?”
赵一卓闻声一惊。
“不错!”
这士卒应了一声,却是笑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叛军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带兵打仗,难道叛军军中已是无人了吗?”
本是打趣的一句笑言,可赵一卓却完全没有听进耳中,只是皱眉思忖着什么。
见状,这士卒也不自讨没趣,只是朝二人告别一声,便向着自己队伍追去。
“女人…身份不低…难道是她!?”
回想着刚才那士卒所说之言,赵一卓心中一动,一股不妙预感油然而生。
“赵飞!”
忽地,赵一卓抬首朝着赵飞说道:“赵飞,我要出营!”
赵飞闻言,不禁一怔,便向将军问道:“将军,你要去找那些叛军!?”
“嗯!”
赵一卓奋力点头,一副坚定不容置疑地模样。
“将军不可!”
见自己说中,赵飞登时吓了一跳,便连忙向将军劝阻道:“叛军十数万人,将军又没了调兵之权,孤身一人前往,定是凶多吉少,属下不能让将军犯险!”
“可我不能看着芷艺姑娘死于乱军之中!”
赵一卓大声喊道。
“将军心中,竟还惦记着那叛军之女!?”
赵飞闻言,竟是一呼。
闻言,赵一卓却是不答,只是道:“不论她是什么身份,也许我与她今生无缘,但我却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为了一名叛军之女,将军不顾元帅之命,难道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赵飞极力劝阻道。
谁知赵一卓却是一笑,看向赵飞,又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赵飞,你跟了我已有十多年…十多年来,你尽心尽责,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我都一一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不得去做的,哪怕这事在旁人看来根本无法理喻,但你也一定会去做,只因你不想此生落下遗憾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