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是皇上与则天皇后的长子,却并不是太子,这多少有些尴尬,弘在很多的情况下不得不屈服与太子忠的压力,虽然忠并没有治国的能力和过人的才华,但是太子与其它皇子的区别就在与即使并不出色却仍有仅次与“二圣“的权利。而这种情况是心思细密的皇后所绝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使得忠被剥夺了太子之位并被驱逐出长安永远的离开了大唐的都城。然后,在皇上与皇后之间,就立谁为太子两人出现了争议,最后他们决定由一场马球比赛来挑选未来大唐的国君。
虽然,表面上四位皇子兄友弟谦,但是,这里是皇宫,当每个人都面临着决定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时,所有的风度与手足之情也就荡然无存。弘,知道;贤知道;显,知道;旦,也知道;大明宫中的每一根横梁都知道,连雕漆在廊柱上的圣兽也早以对此麻木不仁。
球赛最终是在弘与贤之间进行的,其实大家心里很清楚,皇后支持贤皇帝支持弘,太子之位的争夺只不过是二圣的相互对抗,不然立谁不都一样?都是皇帝和皇后的亲生子!
合欢知道弘是个温和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温和却是他的致命伤,这点弘也了解。但是合欢仍然希望弘可以胜利的成为皇权的继承人,并不是处于私心,因为他明白弘之所以这么强烈的渴望得到太子位是对人生目标的追求——不是对权利的渴望,弘不是一个敏感于政治的人,他只不过希冀着能通过天下最大的权利来实现唤醒沉睡中的社会正义和深埋在人民心底的真与善。
弘也非常的努力,可是现实是无情的,在马球比赛中他输了,这并不能怪他,事实上,马术与球伎并不是他的专长,贤比他强很多,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贤,被皇上赐与了先祖——太宗皇帝曾用过的一根龙骨球杆,他的支持者们大声的笑着,仿佛太子位已经收与贤的囊中,而弘,则疲惫而沮丧的回到渔阳殿。
合欢尽职的服侍着自己的主人,为他脱下汗湿的衣服,用柔软的绸巾擦拭着他布满汗水的脸,弘没有出声,合欢也没有——弘在失落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说话的。沉默像死一般的盘踞在两人的胸口,压抑的情绪弥漫在空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弘破天荒的喝酒了,在平时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总是浅尝辄止,可是今天没有什么比酒更能让他从痛苦中解放。合欢站在旁边,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为什么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
终于,合欢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一把夺过酒壶,哽咽的说:“弘,别喝了,别喝了,这伤身呢!”
“你……别管我……让…让我喝”弘已经口齿不清了
“弘,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别喝了,好吗?”
“不……把酒给我……我…我要喝”
“弘……弘……你冷静点”
“给我!!”弘的声音提高了,
“不,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快给我!!”弘愤怒了
“不行”合欢坚持着
“啪!”
“咚!”
弘发疯似的狠狠的给了合欢一个巴掌,合欢捂着脸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眼睛里满是怀疑与恐惧;酒壶早就掉在了地上,酒撒了一地。弘则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右手,他甚至不敢相信刚才打人的那个“疯子”就是自己,他抬起头看见还倒在地上的合欢,于是漫漫走过去,半俯下身去,伸出颤抖的手,将和欢的脸抬起,眼睛所到之处一片红肿,唇角边还有几缕泛红的血丝;弘用手轻拂过合欢肿起的脸庞,合欢痛苦皱眉的样子尽受眼底,弘好不懊悔的说:“合欢,我……我不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我……”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合欢强忍住不适,反到劝慰弘“我没事,真的,没事,弘,你还好吗?我,好担心你呢!”
弘与合欢对望着,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猛的,弘一把抱住了合欢,几乎是哀求着的:“合欢,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是呀!?”然后,合欢听见了轻轻的近乎于无声的抽泣,感觉到冰凉的泪水滑进了自己的胸口——弘,你连哭泣也要节制吗?合欢将弘的头从自己的胸前抬起,用温暖的嘴唇将弘流下的眼泪舔舐干净,然后轻缓温柔而又无比坚定的说:“弘,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爱你,当你把我从那群孩子中挑选出来的那天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请你不要哭,不要哭,你还有我,不是吗?”合欢清澈的双眸注视着弘,用最甜美的情人间的话语打开了隐藏在心底的禁忌的世界。弘早已经陷入了那一潭秋水之中,他没有犹豫的吻上了合欢的嘴,用青涩的技巧品尝如樱的甜蜜,许久……弘将合欢抱在自己怀里,合欢虚脱的依靠在弘的肩上,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一头青丝垂下盖住了他娇羞的面容。
弘将合欢放在自己的床上,拉下了外面重重的纱帐…………………
殿外,当空的皓月不知道何时也隐藏了自己的身型,或许它也害羞看见人世间最美好的交欢…………
五、
经过了漫长的旅途,我来到了那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我的脚下是古城西安散发着诱人的芳香的泥土,黄的耀眼,黄的令人心醉,我在眩晕中仍感到的体内血脉的喷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