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歇和杨叔动作一致的勾着腰,将大部□□体藏在柜台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尖,视线跟着板凳飞来飞去,眼看着这架都快打完了温蛮还没出现,谢歇忍不住问了:“杨叔,怎么温蛮都不出来阻止一下啊?”
杨叔呵呵奸笑:“阻止?为什么要阻止?”
“这伙人在店子里闹事,搞的生意都做不了,还不阻止?”
杨叔用食指指着那伙人:“你看他们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吃的是山珍海味,不让他们砸坏点东西我怎么从他们钱袋里多抠点钱出来?
谢歇也不是个愚钝的,经过这么一点拨立马就猜出了七七八八,顿时一脸的顿悟:“所以刚才温蛮哪么迅速的解决掉那俩个闹事的人是因为他们穿的寒碜?”
杨叔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满意嘴脸:“那两个人那副穷酸样,只怕是砸坏了一个碗他都赔不起!”
两人在这边其乐融融的交流生财之道,那边的战斗也进入尾声,杨叔让谢歇好好看着,自己大摇大摆拿着算盘走了出去。
温蛮明明人不在走廊上,却好像能看到下面所发生的事一样,杨叔走到那群打架斗殴的人面前时,他也打开房门跳了下来,稳稳落在杨叔后方。
有温蛮这么个暴力份子坐镇,杨叔整个人得瑟得不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着满屋子的桌椅残骸哀嚎:“哎呀!这可怎么办呦!我的客栈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吸了把鼻涕,看着坐在椅子上喘气的获胜那一方:“我说各位大爷,你们要打架不能出去打吗?您看看现在我这里,这叫我怎么做生意啊!”
貌是领头人的健壮男子喘匀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废话甚多,赔你便是。”
杨叔正等着他这句话呢,当即也不演了,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瞬间收回,将手里的算盘上下做了个颠倒,噼里啪啦的计算起来。
他一边拨动算珠嘴里还念念有词,听起来并无不公正的地方,最后算出来的却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健壮男子脸都青了:“你莫不是讹我,就这么一个小破店,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银两。
杨叔闻言后退一步,温蛮上前一步,两人默契十足的交换了位置,温蛮伸出长腿踢飞脚下的碎碗瓷片,那瓷片贴着男子的脸颊飞了过去,咻的一下穿透墙壁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健壮男子沉下脸来,知道今天自己是踢上铁板了,只能认栽。
他写下一张欠条,并许诺明天会有人送银子过来,因为有欠条在手,又有温蛮坐镇,杨叔完全不用担心男子会翻脸不认账,于是大方的摆摆手,就放他走了。
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谢歇立刻从柜台后跑了出来,问出心中的疑惑:“杨叔,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怕他不认账啊?”
杨叔一声冷哼:“我有欠条在手,他若死不认账我便去官府告他,等钱拿到手了再让温蛮去揍他!不信他还跑得了!”
谢歇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杨叔让谢歇把门关了,自个儿拿着欠条笑的春风得意,飘着上了三楼,关房门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话,让谢歇两人回去休息,这堆烂摊子明天大家伙儿一起来收拾。
谢歇连连应好,刚抬起步子就被温蛮叫住了。
谢歇回头看去,温蛮站在满地残骸里,灯光明灭不定投射在他脸上,柔化了他的面部线条。
温蛮本就生的极为俊美,剑眉深目,鼻高唇薄,只是平时脸上绷得太紧,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被他的气势所震撼。
温蛮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抬手解开头上的发带,塞进了谢歇手中。他一头墨发随之披散下来,滑落在身前脑后,平添了几分温柔。他语气坚定道:“我方才在房中想了许久,对于那件事情,你放心,我会负责的,这条千仞丝送与你,就当是约定了。”
说完他便急忙走了,这让谢歇一句疑问的话都没机会问出来。
负责?负什么责?
谢歇捏着发带陷入了沉思。
第9章 第九章
自从谢歇接手杨叔的位置之后,店里的生意就好了不少,大厅里几乎是天天人满为患,累的天清地浊两姐弟筋疲力尽。最清闲就是杨叔了,索性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提着一壶小酒,叫楚姨炒几个菜坐在后院,对着院子里的绿意小酌几口,怎一个惬意了的啊,一个月下来杨叔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
这样悠闲的生活让杨叔每天都喜笑颜开,一般来说要是杨叔高兴了,那店里其他人的心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因为心情愉快的杨叔再也不会有事没事就扣他们的月薪了。
黑店里其乐融融的气氛已经持续了一个月。
但是今天却是个例外,店里的气氛略显压抑,即使是生意兴隆也没能掩去众人脸上的忧色。
正午,日上中天,送走最后一桌来店里吃饭的客人,谢歇收拾好柜台上的东西,叹了口气。
温蛮已经罢工一个上午了,杨叔也生了一个上午的闷气了。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昨天那件事。
昨天是八月初一,店里规定发放月薪的日子,谢羡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一帮人欢欢喜喜的排队领月薪,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气愤。
杨叔这个奸商,不仅坑外人,连自己人都坑,等到发工资的时候才告诉谢歇,头一个月的工资没的领,要押在店里。
这把谢歇给气的啊,鼻子都快歪了,亏他之前还寻思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