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风起，老人不过闭了一下眼，再看，那人已经不知去向。
生活的第五区的人都知道不要去招惹古怪的人，因为这里并不安稳，那些动乱地域的人并不仅仅待在他们的地方。
同样在这个落叶的日子，一架飞机在第五区中心市机场降落，两个小时后，靳缘穿着驼色大衣扶着鲜红的行李箱打车离开。
车内放着广播，正好是点歌时间，有个女观众点了一首歌，前奏才起，靳缘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吸引过去了。
“这歌叫什么？”靳缘问司机。
“这首？《亚特兰蒂斯》，我女儿可迷唱这歌的小孩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迷的……”司机喋喋不休的唠唠叨叨。
的确有迷人的，靳缘心想，创作这歌的如果是歌手本人，那小孩或许就是未来的天王级人物。
期末如约而至，叶予这次竟然不是第一，落到了第二。讲评试卷时，班主任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叶予你竟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连公式都背不下来？”
叶予没说话，脸色却很凝重。一侧的周樊忍不住冲了班主任一句：“你讲课不也说错过公式？”
“周樊！你什么态度，就是因为你在旁边影响，叶予才丢了这么多分，下学期给我坐到后面去！”
“坐到哪都无所谓，成绩我就不管了。”周樊说这话可是理直气壮，他这次排进班级前十，年纪前一百。
班主任气的没理他，低气压上完一节课。
一下课，叶予就趴桌上睡觉。周樊看得直皱眉。
自从吃了那个药之后，头是不疼了，但是叶予的记忆力在明显下降，睡眠时间一天天增加，有时候和周樊说着话就会睡过去。
药有问题，绝对。
领了寒假作业就算正式放假了，叶予一回家就上床睡觉，周樊用叶予手机给叶赴打了电话。
对方接了电话没说话，周樊开门见山就问：“那个药怎么回事？”
“叶予在睡觉？”叶赴悠闲聊道。
“对。”周樊恨恨道，“药从一开始就有问题，你和叶予到底什么关系？”
“如你所闻，父子关系。”
“放屁。”周樊骂了几句脏。
“你不信就我也没办法，不过那个药对叶予没伤害，他自己知道的。”
得不到想知道的，周樊直接挂掉电话，打通另一人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出门去。
一辆黑车在铁门外停下，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伸手摸了一侧立着的触摸板，身份验证后铁门缓缓打开。
影行的保镖能占领市场不是没道理的，光说这么大的培训基地就不是别人能比的。
周樊径直开过主道，两侧训练场都是整齐的方阵在操练，再寒冷的天气也不会让那些保镖多穿一件毛衣。
开过一座桥，两侧就没有建筑物和训练场了，只有密林，以及深处的一座平房建筑。
周樊熟门熟路进入地下三层，循着声儿找到一个门前，敲也不敲就直接进去，反正音响声音这么大，她肯定听不到。
伴着电音的节奏，一个着装极其可爱的洛丽塔少女微微点头晃动，正在翻看着文档。
“加弥尔，加弥尔。”周樊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扭过头，冰蓝色的眸子就像实验室里的硫酸铜晶体一般。
“过来啦，时间正好。”加弥尔把手中的平板递给周樊，“上次你给我的药很少见呢，竟然可以直接干涉部分基因，进行定向变异。”
“会导致记忆力下降和嗜睡吗？”周樊反正看不懂这些数据，就还回平板，问道。
“有可能，因为□□涉的基因都是大脑领域的。不过最好把那人带过来做个检测，我才能确保不会有问题。”
“好，明天上午带过来。”周樊应下，又问，“狐去了第五区，那儿怎么了？”
“之前谈判失败知道吧？本来紧张的油晶流通再次中止，真的很麻烦呐，我们好几个项目因此中止了。第五区有个研究所因为油晶的供应问题，发生了意外，有一个变异人失控，整个研究所的活物都死了，第五区正在处理，可是他们那个情况能处理好就怪了。我让狐去看看情况。”加弥尔拿起她的陶瓷杯，周樊条件反射捂鼻子，陶瓷杯的盖子一打开，浓郁到齁的甜腻味飘了出来，墨棕色的可可粘稠如浆，加弥尔就这么喝。
加弥尔就是变异人，变异人与改造人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定向。变异人不具有定向性，很大几率会失败。而改造人的每一点改造都是定向的，成功率极高。
“变异人其实很久之前就被命令禁止了，但是私下还是有研究所不死心，加弥尔是第八区的变异成功品，在研究所被清理时逃了出来，后来遇到了我，才走上正路。总的来说很幸运了。”第三区武装部队的上将曾这么说过。
周樊问完想问的，接下来就是他的例行检查与继续改造。
加弥尔只提供详细方案与理论支持，动手的都是别的研究员。
手机响了，加弥尔顺手就接了，也没多虑这是周樊的手机。
“喂？”
对面沉默片刻，继而传来清越的少年声：“你好，我找周樊。”
“周樊……他有点事，我待会让他打给你。”
“麻烦了，谢谢。”
放下手机，叶予坐在床上，落地窗外微弱的光芒映出一片凉意。
发怔间，手中蓦然响起铃声，叶予立刻拿起来，看到上面“薛娇”二字，蓦然失落，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