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听姜德这样说,便也谢道“那师师就谢过小郎君了。”
几人坐下,李师师问道“不知道二位官人是想听曲,还是想下棋?又或者其他?”
姜德摇摇头说道“师师姑娘的曲子,我们刚刚都已经听过了,许先生还懂得一些,我却是听不出什么好歹,也就不听了,否则还说我牛嚼牡丹了,何况我们此次来,一不为听曲,二不为下棋,只是为了师师姑娘前途所来。”
“前途?”李妈妈有些警觉的看着姜德二人说道“我和我女儿日子过的很好,哪里有什么前途之忧?”
许贯忠叹道“李妈妈所言甚是,师师姑娘芳名盖京师,吃的是佳肴,穿的是绸缎,用的是金银,可见十年之内,师师姑娘都不会为前途担忧,但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千年以来,还从未听说过四十岁的花魁。”
“我说两位小哥,我家师师可不赎身!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李妈妈双手一叉,怒目而视的说道“好了,你们给我走!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搞了半天不过是登徒子罢了!”
姜德轻轻一笑说道“登徒子?不弃糟糠之人何其难得,也不知道为何世人说其好色。当真可笑可笑,何况我等何时说过要师师姑娘赎身的?不说其他,师师姑娘自己愿不愿意也是两说吧。”
李师师看着姜德,问道“那小郎所言何意?”
许贯忠接过话说道“我还没介绍我二人,我乃大名府许贯忠,一个无名书生,不值一提,此乃我家主公姜德,琼楼、宜家油坊的东家,此次我们前来,就是希望师师姑娘能加盟我们琼楼的!”
“琼楼?”李师师也是风月场中人,对天下大小名楼自然也是如数家珍,这琼楼和其他的楼都不一样,没有什么花魁,而是靠美食佳肴以及各种旁人都没见过的新奇之物赢得的偌大名头,尤其是当琼楼在大名府的名头盖过翠云楼后,更有人将其与东京的樊楼并称为樊琼。
而李师师更是知道,就在大相国寺那里,以及开土动工,准备搭建新的琼楼,不少人传说,等那琼楼建起,樊琼就要变成琼樊了。
许贯忠继续说道“相信师师姑娘和李妈妈也知道,我们在大相国寺旁已经开土动工了新的琼楼,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这东京城中,要想盖过那樊楼,除了要有佳肴美食,琼浆玉液外,还需要师师姑娘这样的绝代佳人,说实话,相比起来,其实我更看重的是李妈妈,李妈妈能调教出师师姑娘这样的绝代佳丽,相信必有手段,我琼楼新开,需要不少人手,都需要重新调教,这方面如果能得李妈妈之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妈妈一听,连忙害羞的说道“你这官人说的话也真是好听,我还第一次听到来我这里,不是最想要我家女儿,而是要我这黄脸婆的呢!”
许贯忠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人看的是李妈妈和师师姑娘之貌,我和主公看的是才,就算李妈妈今日已年过八十,在我等心中,也比那双九年华的丫头珍贵啊!”
李妈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说是你会说,只是我们母女二人在此处自在快活,却不想重新入谁门楣看人脸色。”
许贯忠看向姜德,姜德仔细的看了看李师师,说实话,李师师确实漂亮,身材虽然不是后世所推崇的凹凸有致,但娇弱之下,让人看的心醉,当然,姜德明白李师师能在这么多的名妓中杀出重围,恐怕样貌是其次,才华才是最重要的。
姜德想了想,说道“那就不看我等脸色,直接做我琼楼主人如何?”
姜德这一话,顿时让满堂皆惊,这可是琼楼,大相国寺旁的地块,不知道要多少钱财,这做主人,难道是要把琼楼送给李师师?这也太大手笔了吧,许贯忠生怕姜德是被李师师迷住了,喝道“主公不可!”
李师师也连忙说道“小郎君不可!”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声,二人对视了一眼,许贯忠此时突然明白那些古人为何极为厌恶皇帝身边的美人了,这真的会有魅主惑上的可能啊,许贯忠甚至对李师师有了一丝杀意。
姜德按着许贯忠的手说道“许先生莫急,待我说完,我姜德虽为琼楼第一股东,但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我愿意将我东京琼楼的一部份股权让给师师姑娘,师师姑娘可以金银入股,也可以以人入股,或占整个琼楼一部,或占某一部门,我准备在琼楼为师师姑娘量身打造一个部门,如果姑娘喜欢,便可为该部门总裁,如何?”
许贯忠听到姜德只是想让李师师入股,这才长舒一口气,他看了看李师师,觉得李师师确实有入股琼楼的资本,不说其他,这么多年做下来,恐怕十万贯是积累到了吧。
李师师有些心动,她虽然说还没有到对这样的风月日子厌恶的时候,但也明白这样的日子不可能真的持续到永久,自己也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就和妈妈一样,昔日也是个花魁,今日却连个名字都没人记得。
李师师点点头,站起来对姜德施礼说道“小郎君好大的魄力,又处处为师师着想,实在让师师难以说出拒绝二字,只是不知道师师和妈妈能占股多少?那为师师设计的部门又是什么?”
姜德说道“那就要看二位能出多少金银了,至于部门嘛,姑娘可知道《白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