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属于兔子君的超直感突然传来了不祥的警报信号。
我在这里发愣,那边夏马尔大叔已经利落的开始动手扒我衣服。并且很快的就把我身上宽大的,走路直晃悠的病号服扒了下来。接着便是一圈一圈的解开缠在我胸口的绷带。骤然接触室内微凉空气的赤,裸皮肤瞬间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在察觉到一边列恩的诡异视线后我更加哆嗦了。小小的打了个冷颤,我抬头胆战心惊的看向皱着眉头盯着我胸口的夏马尔,问:“你……你要干什么?”
夏马尔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抱着手臂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那是什么表情。搞得像我要强上你似的。搞清楚了,夏马尔大爷我可是只喜欢美女的哦。”
好吧,对于一个深陷在**世界里却义无反顾的直男,夏马尔我敬佩你,也……同情你。
“接下来的治疗会非常痛苦。但是你的肋骨将会在明天中午完全长好。”夏马尔一脸淡定的接着说,“现在我要开始了。为了避免你的反抗我会先将你打晕。”
“什么?等等!痛苦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是打晕而不是麻药……”
“啰嗦!”
手起刀落,还没来得及挣扎,我就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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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疼醒的。
胸口处的剧痛让我一阵阵的眼前发黑。如数不清的钻头肆无忌惮的钻凿我的骨髓,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令我不经怀疑自己的胸腔是不是正在被什么可怕的魔鬼啃噬。我无法流泪、无力喊叫,就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因为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心理活动都要消耗能量,我只能呆滞的承受着这剧烈的痛感,无法运转的大脑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若是死掉就好了。当疼痛占据所有的时候,身体的存在对我来说都是太过奢侈的,我只想赶紧脱离这种痛苦,哪怕从此成为孤魂野鬼。剧痛使我的意识模糊,却无法令我昏迷,我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世界离我远去,我甚至无力去思考这种折磨到底会不会有尽头。
模糊中,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无法分辨那是谁,但却是唯一的我与世界的联系。那个声音告诉我一切都会结束,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鼓励我继续支持下去。那个声音就像突然闯入地狱里的一束阳光,微小却坚定的存在着,给无限的黑暗绝望带来无法忽视的光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似乎在慢慢消减。然后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慢慢陷入了睡眠或者是昏迷。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那漫长的,不知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痛苦已经像是迷幻而遥远的梦境一样,留在脑海里的只有短暂而模糊的几个片段。然而那个陌生的声音却执拗的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迷迷糊糊的僵硬转头,却在下一秒,直接零件故障卡在了那里,整人瞬间像喝了一吨咖啡一样清醒。
我看到自己的脑袋旁边,有一张脸,一张我无比熟悉,却是比云雀大神比里包恩魔王都要恐怖的脸。
有着一头微微上翘银发的少年趴在我的枕头边对我笑得温柔而亲切,习惯性眯起的狭长眼眸在明亮的阳光下呈现出灿烂的淡紫。左眼下的倒皇冠紫色印记,给那张原本就帅气得无可救药的年轻脸庞更增添了华丽优雅的美感。整个人就像是罗马广场上,由管风琴奏出的华美音符,带着不容直视的高贵,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盘旋高昂。
我想晕过去,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惊吓。
因为这张脸属于那个本不应该现在出现的人物——白兰杰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