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择不是傻子,他很早就怀疑自己那个哥哥林贤,是一早就找到了苏洛。毕竟苏洛在国内也算是个流量小生,以他哥哥名导和圈内长袖善舞的能力,找到苏洛是肯定的事情。
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最近才告诉他?!
或许苏洛身上的伤痕,林贤也知道原因;在自己哥哥林贤给他苏洛联系方式的时候,他试探性的问过他,林贤这人嘛,混了这么多年,嘴上功夫是很油滑的,林择什么也没问到,撑死就知道了苏洛接手了一个大牌的平面。
好在林贤还知道给他一个苏洛的定位地址。
“你想知道——原来你哥哥林贤没有告诉你。”
霍祈笑起来:“林择,你是不是……还对我有意思?”
林择一点也不迟疑的回答:“是。”
“我们不是一类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初恋白月光什么的,在我这里行不通,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你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霍祈眼中笑意全无,只是唇是弯着的。
“而且,我以后做的事,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你。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看着我戒/毒,就知道我肯定没沾染上什么好东西,就当我劝你,离我远点吧。”
在这段时间,林择就一直和霍祈住在一个房间,甚至睡在一张床上;霍祈一直都是背对着林择的姿态,明显的生人勿近,对待自己也像是对待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那样,若即若离,就连请教他问题,也是客客气气,丝毫不亲。
霍祈对林择的态度,一直都把控在一个区间内,不僭越,也不过分拘谨。他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苏洛是那种愿意豁出去的人,他不能拖林择下水,这对谁也没好处。
出乎了霍祈意料,林择语气有些怪异的决绝:“不,我们是一类人。我会证明给你看。”
·
肖乐快疯了。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就被勒令回到国内,说是关尧的命令,谁也不准违抗。
但是他并没有通知霍祈回去。
肖乐是肯定不想回去的,他好不容易经历了这几天的自由,实在是不想回去再面对关尧的脸。他是人,还是有点人气,有了不少女友粉的小鲜肉,心里膨胀是难免的。
肖乐心里有别的想法,他就像个青春期的初中生,一心就想着对抗黑暗势力。但这个黑暗势力要是真的撤走了,那也就不需要他的存在了。
肖乐心急火燎,就找了他相对喜欢的霍祈谈谈。霍祈可以说是非常仗义,他一拍大腿:“没问题,我陪你回去。”
在旁的林择也是无话可说。
说走就走,肖乐的经纪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催命符,不断催着肖乐快点走。他们几个定了当晚的机票,林择是肯定要跟着霍祈走的,一众人,说飞就飞回去了,动作非常迅猛。
在自己黑白交接的房间里,关尧已经抽完了又一包万宝路。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硝烟弥漫的呛人味道,关尧头发乱糟糟,造型完全照搬了劳改犯,眼睛下面都是黑青黑青的,完全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不能怪他,这几天,关尧还真没有纵/欲过度;他这几天做梦,不知怎么,老是会梦见苏洛,苏洛还是那病恹恹的模样,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发泄工具。
可一个转场,苏洛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甚至更加意气风发。他穿一身白大褂,手里是亮晶晶的东西,像是一把小刀,苏洛朝他眯眯的笑:“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每说一个字,便逼近一步。说一个字,逼近一步。步步都暗藏着凶险,而他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动也不能动,两个人身份倒置,他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苏洛就成了刀俎。
关尧是被吓醒的,一醒来浑身都是冷汗,疲惫不堪,差点就没尿床。被胁迫的感觉,让他不开心,这叫做邪气,邪气是要驱赶的,他这几天哪里也没去,公司的业务交给了他亲爱的总监□□。
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烟驱魔,试图赶走身上被苏洛缠绕的晦气。
好不容易等他觉得晦气赶走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点开,就是那张晦气——不,不晦气,非但不晦气,眼神间比以前还更加多了几分媚气,将身边的肖乐衬托得灵气全无。
还有一个仿佛是混血的帅气男人,关尧不认识,隐隐觉得应该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看到这张脸,关尧差点把藏了一堆重要信息的手机给砸成粉笔灰!
关尧恶狠狠的想:“老子已经被你烦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消停一点!”
消停,消停这两个字又不是动词,哪有这么快就能实现的;现实就是喜欢折腾,他的门被推开了,有他房门钥匙的,肖乐作为他的男小蜜,就有相对应的钥匙。
肖乐先打开门,却是跟在他霍祈先进去了。肖乐觉得一到了要见关尧的时候,霍祈身上的气质都仿佛变化了。
平时他是一个收敛着羽毛的白鸽,自矜又活泼;现在是展开了翅膀的鹜鸟,有点让人怕。
肖乐乖乖的充当了一个降低存在感的门童,大爷霍祈走进去,扬起长长的眉,轻声问了句:“要一起进来吗?”
回答霍祈的,是肖乐一个自觉的关门。
玻璃缸里事灰白交错的烟灰,屋子里也是灰雾笼络,仿佛行走在还是雾都的伦敦。关尧还没注意到有人来了,还在那里碎碎念:“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