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宁乖,娘再过两天就好了。”朱氏没有精神陪儿子,说了句话,就使眼色给梅香。
“宁哥儿,和丫头们去外面玩,你娘亲身子大好了再陪你,好不好?”梅香蹲下来,爱怜的摸了摸逸宁的小脸蛋。
逸宁点了点头,乖巧的跟着乳母走了,朱氏闭上眼睛,她身上又疼又累,很快又沉沉入睡了,可能是想通了,接下来的几天她吃药吃饭都很认真,身体也一天好过一天,只是对着刘二爷,那张脸冷得象冰一样。夫妻两人几乎是再也没说过话。
又过了七八天,朱氏好得差不多了,刘夫人真的让陈氏整了席面,一家子女眷坐在一起,就连大房的两个姨娘,二房里怀孕的通房也都在老姨娘的带领下坐在另一桌上,让刘二爷给朱氏陪罪。
刘二爷端着酒杯对着朱氏说:“二奶奶,前些日子是我灌了几口黄汤就昏了头,伤了奶奶,还请奶奶原谅我。”说着自罚三杯。
朱氏端着脸,举起杯子,以茶代酒喝了,又替刘夫人倒了杯酒说:“原是媳妇冲动了。”说着跪下去,给刘夫人陪罪。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刘夫人很高兴,连忙去扶朱氏,一旁作陪的陈氏早就拉起了朱氏,又有会说话的妾室在一边说着笑话,很快席上就一团和气,刘二爷给媳妇陪了罪,象征性的吃了几筷子,就告退,要去了外间和刘老爷一起用饭。
家里给了朱氏面子,朱氏再不高兴也不能不领这个情,还特意带着笑对刘二爷说:“二爷,给老爷陪个罪,就说媳妇儿冲动了,原该是要亲自给老爷请罪的。”
“我们娘几个吃饭,不理他们爷们的事。”刘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媳妇,一副云开雾散的模样。大家乐呵呵的,就好象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刘二爷也很是在家里拘了几天性子,临近年关,衙门都是腊月二十挂印,放一个月的假。家里忙着过年的务事,刘夫人也派了些事给小儿子去办。朱氏安心在屋子里教养逸宁,足不出户,完全象是变了个人,一点儿也不管刘二爷会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就连屋子里的事也放开了手。刘二爷歇在哪里,也不在意了。反而对怀孕的通房格外关怀,吃穿用的一应俱全,姿态做得足足的。
刘夫人看在眼里,乐在心上,直和郭妈妈说:“这二媳妇,看来是想通了。以后不会再和老二扭性子了。”
“就是。您放心吧,二奶奶懂事了,二爷又高兴,就冲二奶奶这等好颜色,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二爷很快就会又把心放在二奶奶身上了。等过些日子,要是二奶奶再生个孙子,您也就可安心在屋里看看孙子了。”郭妈妈笑得脸上开了花。
“就是。得给老二提个醒,让他多去媳妇房里去,二媳妇身子好,保不准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呢。”刘夫人高兴极了,一想到可以多抱个嫡孙,心情就好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大力求花花,求包养
☆、祸从天降
没几天,刘家大爷果然回来了,带着整整两大车的东西,还带着个身怀六甲的丫头,刘家人都是喜气洋洋。
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一团和气。只可惜,刚出正月,朱氏娘家就出了事,朱氏的弟弟又闹出了事,不仅受了重伤,还牵连了朱老爷。朱老爷不得已只好辞了官,带着一家子离京回了乡。朱氏送走娘家人,心情极不好,又是担扰弟弟的身体,又是担忧他们长途跋涉身体受不了。连日来担心的饭都吃不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梅香看在眼里,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朱家算是没指望了,朱氏在刘家的地位就显得尴尬了。原本朱老爷比刘老爷官高半品,但刘大爷混得好,朱大爷却是纨绔子,刘家和朱家基本上算打个平手。现在朱老爷致了仕,朱家就成了普通人家,朱氏没了后台不说,还得担心父母弟妹的日子难过。刘二爷又是这么个人物,和朱氏的关系又不亲热,娘家的事指望不上就不说了,还要听些冷言冷语。再加上陈氏娘家的兄长还升了官,越发对比的朱氏不好过。
刚拘了一阵子性子的刘二爷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又开始花起来,朱氏虽说不管,心里倒底不痛快,脸上也就显出来了。刘夫人哪里能时时看儿媳的脸色呢,原本一分不喜就变成了三分不喜。朱氏又是个敏感的人,心情就越发郁闷起来。
偏偏那怀孕的通房又难产,生了两天两夜,还是死了,连带着个足月的哥儿也没活成。刘二爷和刘夫人都对朱氏有些不满,认为是她故意的。刘二爷更是大骂了朱氏一顿,朱氏又气又恨,一下子晕倒了。
大夫来把了脉,满脸为难的说:“二奶奶有了身子,经不得大喜大悲。要不好好养着,只怕这一胎坐不住。”
听了这话,刘家人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也不好再说朱氏什么,只吩咐下人好好照顾。这朱氏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刘家却出大事了,刘大爷死了,连尸首都没带回来,只带了骨灰回家。刘家象天塌下来了一样,陈氏和刘夫人接到消息时就都晕倒了。刘老爷更是一夜白了头。刘二爷临危受命,朱氏也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处理家务。
丧事烦琐不说,还得照顾半死不活的陈氏与刘夫人,朱氏又是个没管过事的人,很多事情摸头不着脑,家里乱成一团。朱氏忙得团团转不说,还时时受气,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