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把钱袋里外翻转,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任何物品出现。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励,又去翻看腰包,几乎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暗想幸亏自己没有离开,现在还有机会弥补错误——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而他要去找出来。
“你到底想找什么呢?”一条胳膊突然从背后伸过来,圈住了他的脖子。一个身体贴过来,感觉潮湿而粘腻,就像他说话的声音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透特在黑暗中寒毛都竖了起来。接着他意识到这个声音属于西蒙——而他竟让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这不可能。他惊恐的想。比起现在已经被发现的状态,让他更害怕的是对方竟然比自己更加悄无声息的隐藏在黑暗中……而他甚至不知道对方藏了多久。
“哎哟,别慌嘛。”那只滑腻的手捉住了他打算伸向匕首的手,“咱们好好聊聊。”
“好……”透特轻声回答,对方的力道并不大,似乎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他屏住呼吸,让身体下沉,用顶骨给了背后的人面部一个头槌,后者哀嚎一声放松了手上的钳制,透特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的脱了身。
他紧张的循着黑暗遁逃,却不料一支火烛突然被递到他眼前,紧接着后颈狠狠挨了一下,却没有如传说中一般失去知觉。在他恢复视力和对身体的控制力之前,双手已经被人扭脱臼,有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地上。
眼泪从他的大眼睛里滚出来——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光线的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惨无人道的刑讯
透特浑身疼痛,但比这更糟糕的脑袋下方的滚滚热浪,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正在被碳烤的死猪,而实际情况也差不太多了。
他被剥光倒吊在地下室的火塘之上已经有多久了?火炭的温度让他内心焦躁,难以计算时间,而地下室里看不见外面的天光,也无从观察。
地下室目前的面貌让他感到震惊,显然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齐全的武器锻造室,恐怕有些铁匠铺也不见得比这里的设备配置更周全——角落里甚至放着一个用来提纯矿石毛胚的熔炼炉。
他脑袋下方的圆形火塘直径至少有6英尺,炭块正在里头不温不火的持续燃烧着。火塘边缘放着锻造用的工具,一个锻造操作台以及一个小型的手动风箱。
而这一切在他夜里溜进来的时候还全然没影,那时候的地下室空旷冷清,一无所有。他感觉到脊背上的汗正顺着脖子流进头发里。
制造出这让人不解的状态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弯腰从一个柳条筐里拿出一个苹果,透特麻木的看着对方光滑的脊背和肌肉结实的屁股弯出一道力量感十足的曲线,然后又恢复成原状——是的,西蒙,这位传说中的新任勇者,此刻正光着屁股只穿着一条铁匠围裙和一双肮脏的鹿皮靴走来走去。
用他自己的话来解释就是:万一血喷得到处都是,还得洗衣服,多麻烦。
西蒙的朋友,现在透特知道了他的名字——涅加尔,靠在墙上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关注着两人的举动。在把透特捆上之后,涅加尔问过他的名字和幕后指使,透特当时告诉他自己只是别人临时雇来的小贼,什么也不知道,也是第一次,请他们原谅自己,毕竟他也没有给他们造成损失,而且以后一定好好改过自新。
对于这个回答,透特看不出涅加尔是否满意,因为对方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是西蒙,捏着他那被撞破流血的鼻子,看着自己,笑得一脸得意:“我就喜欢这样的情况~”
西蒙把自己剥光衣服,手脚捆上,然后倒吊在火塘之上之后离开了很长一阵,刚刚才以裸替围裙的造型重新出现。此刻他刚刚嚼完一个苹果,随意的把果核扔进火塘里,透特看着苹果剩下的残骸在炭火中渐渐被烤干,用力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西蒙搓了搓手,在铁匠围裙上擦了几下,“希望你好好回答。”
“我已经说过了,我……”透特依然决定咬定原来的说辞,被抓住固然糟糕,但是背后的组织更不能得罪。
“嘘!嘘!”西蒙把手指伸到透特的唇上,阻止了他继续说话,“我还没开始问呢,你怎么知道要怎么回答?”
透特睁大了眼睛。
“第一个问题,”西蒙悠闲的把一些旧纱布缠到掌心上,然后把一把火钳的头放进火塘里,“知道昆丁塔伦蒂诺吗?”
“什么?”透特完全没有听过这个人,是组织里他所不知道的什么神秘人物吗?他摇头,“不知道。”
这是实话。
“那还真遗憾,”西蒙用钳子夹起旁边两块木炭扔进火塘里,似笑非笑,“如果你知道他的话,会明白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做什么?”透特其实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他不愿意把情况想得那么坏。
“接下来,”西蒙没有理他,继续提他的问题,“知道为什么你的耳朵不能竖起来吗?”
“…………”透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这和目前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透特的母族是居住在北方三岛的猫人,当然,现在已经从少数族裔变成了极少数族裔,在魔王占领了北方三岛之后,来到了大陆,从群居模式变成了与其他种族混居,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