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程知著心里舒坦点儿了。好啊,来就来呗,这事儿自已也管不着。本来嘛,凭什么只兴你来不兴别人来?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不是?
可问题是,管他们的工头儿却让张慨言跟他一组!
这对于程知著来说,相当于一部电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算那小子长眼,自己提出来说想和别人一组。程知著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一整天程知著都频繁地做深呼吸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愤怒,好不容易到晚上稍微接受了点儿现实,很快,又发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睡觉。
工地上的大通铺都是人挨着人,通常位置都是自己选,所以基本上同一年龄层的、玩儿得好的会挨在一块儿,程知著回宿舍一看,张慨言跟他之间只隔着一个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程知著拖着疲累得恨不得死的身躯找了数个人要求换位置,无一例外均被拒绝,程知著走投无路,跑到爸爸身边:“爸咱俩换换地儿。”
“滚蛋!”
你看看,干巴利索脆!这就是他爹以及他家的一惯作风。
程知著无奈,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地拿着自己的盆去水管子旁边冲澡,唉,凉水一冲,舒服百倍呀。
正洗着,后边儿有个声音说:“豆豆,你到底怎么才能原谅我?”
程知著心里那个气呀,就别提了。他娘的,我凭什么就必须得原谅你呀?你要是杀了人你扭巴扭巴装两年好人难道就有资格质问人家家属“凭什么不原谅你”了吗?操!不原谅那是我的权利!你有啥资格问我怎么才能原谅?怎么也不能原谅,没法儿原谅!他娘的,你一个大男人家让人家压一个试试,妈的!!看你过两年能不能原谅那个人面兽心的流氓?
于是程知著“噌”一下站起来,浑然不似刚从事了一天重体力劳动的人,端起接满了水的盆,“哗”往身上一浇,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