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瑾瑜公主大喊,“小心。”
韩夜得意的甩头发,“小爷学了三年可不是白学的。”没等他高兴完,其中的一个蒙面人快速冲上来剑尖直抵瑾瑜公主的腰。刹那间,韩夜来不及呼叫,刚抓住她的双肩,就被剑刺中身体。
疼意瞬间传遍全身,而后一股暖流在四周蔓延,渐渐的不怎么疼了。但……
风来了吗?不然怎么会越来越冷呢?
眼雾迷蒙中,侍卫们一人架住一个蒙面人……
闲花飞絮落满阶前,它们飘零而下轻捷得比舞女的衣纱还要柔姿洒逸。丫鬟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过,于是飞絮一时半会儿停不住,在人的周边起起伏伏。韩夜看的累了,闭上眼睛。韩夫人忙命人关住房门怕儿子着了风气儿。
“娘,只是刺在了腰上又不是心,哪有那么严重。”
“你还说。昨晚他们送回来的时候你整个脸都青白着呢,可把我们吓坏了。”韩夫人握住儿子的手,“你不知男人的血,女人的泪是不可轻易流的。男人一旦流多了血就不能保家护国,女人落多了泪就容易遭受欺凌。”小玟端过来一碗人参红枣粥,韩夫人接过用银勺盛了一匙吹了口气,“来,张嘴。”
韩夜依言喝下,但很不赞同她的说法,“娘,应该是男人的泪,女人的血不可轻易流。”韩夫人道,“你瞎说什么,这句话娘从小听到大,怎么会错。”韩夜正了正脸色,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男人流多了泪会显得软弱,女人流多了血可是会憔悴的哟。”这句话说的幅度有些大,牵动了伤口,韩夜呲着牙说没事,韩夫人不管非要看伤口,血丝浸出来,她又是紧张又是心疼,“血又流出来了,快,快叫郎中。”
丫鬟们慌乱一片,备水的备水,拿剪刀的找剪刀,韩夫人不住的踱步。郎中终于过来了,他说没什么大碍,嘱咐病人多休息。
瞬间,四下寂静无声。房门被紧紧关住,连小鸟的啾啾声都听不见。这么长时间以来,韩夜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境况:万籁俱睡。
古往以来,天地间陷入了沉沦,远离了喧嚣。
然而,时间久了,又变得很闷,韩夜反倒睡不着了。脑子迷乱中,才梦醒似的思量怎么会碰到砍杀这种事。说是专杀吧,那些人的招式于他来说并不怎么狠,倒像切磋。说是暗杀吧,他们也太逊了,连侍卫都惊动了。说是刺杀吧,斜空也没冒个暗器什么的。
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清楚他们到底想杀的是谁?抑或是两个都杀呢?
真纠结啊纠结,蒙面人怎么偏偏在瑾瑜公主约他散步的时候出现呢?这下倒好,皇上知道了,太子知道了,殷王会怎么想他为瑾瑜公主挡的这一剑呢?
韩夜摸着头发,觉得脑袋沉重无比,好像额头被灌了酒在慢慢燃烧。发带脱开,头发如丛丛长茅草蔓延遮掩了整个脸面、脖颈,他愈发心烦,张开眼睛四下寻找剪刀。
寻了半天没找到。不由得感叹,还是女孩子的闺房好啊,要手帕有手帕,脚扭伤了方便固位;要纫针有纫针,衣服撕了自己补;要匕首有匕首,夜间贼人进来朝小腹一扎……
反观他的的屋子,青花剑是为了配少年的大侠梦,只在没人的时候随意挥舞几下,都没带在大街上遛过;百鸟扇子虽是韩老爷的朋友送的,可现在这天气,只能瞻仰;玉箫他吹的不好啊,上次吹了一下,府里人看公子的眼神好怪……
想到这里,韩夜的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下,但他依然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小玟。”他的声音并不大,就像和平常说话一样,可小玟立马推开门,着急的问公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