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那日并未与这六子多做耐心的交流,或许是他最大的失误了。
一屋子姓花的人,都聚在一起,场面也颇为壮观。
花如令道:“你们应该已经知晓楼儿被困于冯府之事了?”
长子花满宇开口道:“自是知晓,只是不知,七弟如此身手怎会被冯府钻了空子。”
花满宇这个大嗓门的人,做的却是贩卖布料的精细活,江南一带所有布庄都是由他打理,是个地道殷实的生意人。
手劲很大的他有一手绝活,双面绣,男子刺绣本就不易,何况他五大三粗的人,可他就是能刺得妙,刺得美。
笑道:“七弟这般能耐怎么会被冯虎这人抓住,想必是自投罗网。”
他长得普通,而且是个文弱书生的打扮,在哪里放着都会觉得他是一个读书人。可他却有着一双狡黠的双眸,一双比读书人精明的眼睛。
好比一只狐狸,他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但却不是,外人说不清楚。他管理江南一带的客栈,自然与江湖之人接触最多,这花家也就他与花满楼会点功夫。
花如令点头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众子一片沉寂,陷入沉思。
二子花满亭一身粗衣麻布,却姿势考究地端起茶水,
微微一抿,开口道:“我倒是想问问六弟,这事是否与你有所关联?”
他一抬眸就盯着斜对角而坐的花满廊。
花满廊听罢,皱了皱眉:“二哥何必对我处处相逼。”
花满亭虽是一身粗衣麻布,却是江南最大药铺的老板。
他只管一家药铺“杏林堂”,却让这家药铺名满天下,声名远播。
可他这人就是嘴毒,说话尖酸刻薄,而且最看不惯的便是这六弟花满廊。
花满亭笑道:“我这个药罐子只会煮药,不会逼人。”
花满宇一听此话有股火药味,忙吼道:“二弟!六弟!”
“你们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架!”
花如令也抚着自己的额头道:“即使廊儿有什么不对,都是自家兄弟就莫要争吵了。”
“我已经没那么多气力再去管你们了。”
花满亭听罢白了眼花满廊,便不再言语。
如今只剩那第四子花满台与第五子花满堂还未开口。
二人今日换了一套颜色相近的衣服,这才能让人注意到二人其实是孪生兄弟。
他们与那三个少年不同,往日就怕被人当做一人,所以穿衣打扮完全不同,
花满台没有蓄须,花满堂便蓄须。
花满台爱喝酒,花满堂便喝茶。
总之二人是竭尽全力地走相反路线。
今天可能是巧合的撞衫,二人便暗中较劲。
花满台不满地瞥着花满堂,后者自然不和气地回瞪他。
他们这是在为服装一致而生气,却未注意众人已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花满宇笑道:“四弟与五弟,你们一个照料赌坊生意,一个照料茶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