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长腿少女从空中落下,小脸上满是冰寒的怒意,一脚便是踩向了老者的头颅。
灰发老者心中惊怒异常,却根本来不及躲避,大叫一声道:“墨子救我!”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背后古剑带鞘飞出,刚好挡住了雪奴的纤足。他不过是随意的抓着剑鞘,雪奴的这一脚却是再也无法踩下去了。
雪奴冷哼一声,在剑鞘之上踏了一步,长腿再次闪电般的抡起,狠狠地轰向了中年男子的头颅。
“好厉害的丫头。”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随意的收回古剑,雪奴在空中无处接力,这一腿却是劈了个空。
雪奴落在地上,用力咬紧嘴唇,手中匕首微微一震,便要再次冲上去。
“雪奴,回来!”刘语熙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甘地瞪了中年男子一眼,雪奴飘然而退,站到了刘语熙的身旁。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轻轻一踩地面,灰发老者的身躯从地面上飞了出来。
虽然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却是灰头灰脸的,看上去极为狼狈。老者只感觉脏腑一阵震荡,忍不住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怒喝道:“好本事!好本事!竟然敢对本使出手,这栖霞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你试试看。”雪奴冷笑一声。
“墨子,你都看到了,她们竟敢对我出手!这是冒犯萧山七贤的尊严,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严惩!一定要严惩!一定要彻底抹杀栖霞宗,杀死这两个狂妄的丫头!”灰发老者怒声叫道。
“不要说了。”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墨子……”灰发老者急道。
“我叫你不要说了,否则的话我立刻就走。”中年男子剑眉一挑,声音渐冷。
灰发老者脸色一滞,愤愤的闭上了嘴。
看着对面的两位少女,中年男子微笑道:“虚冲先生的话,两位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这次来这里,是代表萧山七贤,将七贤令送给罗晨罗大家。刘语熙姑娘,你和罗大家的喜事我们都已经知晓了,我来这里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代表萧山七贤恭喜二位。罗大家若是在的话,还请出来一见。”
刘语熙扫了一眼面前的废墟,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意,淡然道:“两位请回吧,罗晨他现在不方便见你们。”
“不方便?他又不是娘们儿,有什么不方便?墨子,她们这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样不知所谓的小辈,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教训不可!”灰发老者眼中怨毒之色闪烁,咬牙喝道。
中年男子冷冷地瞥了灰发老者一眼,转头再看刘语熙时,脸上已然浮现出温和的笑意:“不方便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可以等。”
“两位不用等了,他什么时候方便见你,我们也不清楚。”刘语熙淡淡道。
中年男子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指了指面前的一片废墟道:“叶姑娘,可是为这点事情耿耿于怀?虽然是虚冲先生莽撞了些,可这不过是小事而已。对于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补偿。”
说完虚空一握,一个玉瓶出现在他的手里。
把玉瓶抛给刘语熙,中年男子道:“这里面有十两元液,本是我们萧山七贤给你和罗大家的贺礼。这应该足够补偿你们的损失了吧,叶姑娘,我们此行可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栖霞宗已经超越了寻常的sān_jí宗门,关于栖霞宗今后的地位问题,大家还是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论一下的,罗大家终究是要出来和大伙儿见上一面的。”
灰发老者看着那小小的玉瓶,眼中闪出一丝贪婪之色,冷笑道:“十两元液,足以补偿这些蝼蚁的性命了。恐怕你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富吧!”
“前辈的心意,刘语熙心领了,不过元液就不必了,我和罗晨都不愿欠人人情。罗晨现在的确不方便出来见你们。”刘语熙接过玉瓶,然后直接抛给了中年男子,淡漠道。
中年男子脸上现出一丝隐隐的不快之色,不过却是一闪即逝,失笑道:“还真是个记仇的丫头!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化解这件事情?终归不能让虚冲先生为你们那些铁卫偿命吧,他们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一层武师而已。一个高等武师杀死这种层次的存在,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对你而言不算大事,对我们而言却算是大事。”长腿少女冷笑一声,“血债须用血来偿,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
“墨子,你听听!你听听!”灰发老者忿然作色,怒冲冲的道,“她们太嚣张了,竟然是敢威胁我!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还有一点儿长幼尊卑么?”
“若是今日只有你一人,你现在就已经死了!”雪奴冷冷一笑,轻轻地转动着匕首。
中年男子看向了栖霞宗的山门,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毕竟是太年轻了,接触的事情太少。叶姑娘,我倚老卖老,告诉你一个道理。栖霞宗要想在这个大陆上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前辈请讲。”刘语熙淡然道。
“妥协。”
中年男子沉声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sān_jí宗门不能,萧山七贤不能,甚至当年的上古大能,也不能。所以每个人,每一个势力,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