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楼在哪儿?”陆小凤又问。
李四摇头:“不知道,我没去过。听人说极乐楼很神秘, 会飞!它只有晚上才出现,白天就会消失,没有人知道极乐楼究竟在什么地方。”
陆小凤越发感兴趣了,他本身就喜欢解密, 越神秘越没人知道的事情,越能激起他的好奇心。
别人不知道极乐楼,但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那就是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
当然,陆小凤都叫他猴精!
要找猴精不难,今天就是八月十五,晚上坊市上定然人流如织人、热闹非凡,这正是猴精喜欢的地方。
天刚擦黑,整个城里都亮起了灯,远远望去一片星海,与空中一轮明月相映生辉。
坊市上各色小摊儿林立,吆喝声、嬉闹声、爆竹烟花声……共同汇成中秋之夜的繁华。难得的中秋佳节,城中很多人都结伴或全家动员出来赏灯,有个穿着普普通通身形灵活的男子走在人群里,他的眼睛不是看灯,而是盯着行人身上名贵的物件儿。
这人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司空摘星,也是陆小凤要找的人。
在街边一家酒楼的二楼,桃朔白正欣赏着满城灯火。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但又明显和以前不同。
这身衣服的料子乃是今年蜀地新贡的天丝雪锦,外罩雪纱衣,通体看似素洁,但又隐隐泛着金光。在这身看似简单的衣袍上,金线勾勒出莫名的图纹,尤以腰间金带最惹眼,繁复精湛的绣工运用极致。
他的头顶束着青莲冠,脚下金线白靴,腰间缀着一枚温润碧玉佩。
这样的桃朔白依旧清冷出尘,却又多了一份神秘、高贵,令人禁不住屏息凝视、恭谨侍奉,绝不敢妄生亵渎。
他伸手在桌上一抹,凭空出现两只白瓷玉杯,一只长颈瓶儿,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青瓷小盖盅。他揭开盖盅的盖子,一份独属于桂花的清香散发而出。用小瓷勺分别往杯中添了桂花,而后拿起长颈瓶儿倾倒,瓶儿内装的是极品灵泉水,泡茶最佳。
水是好水,桂花也不是俗物,乃是当初玉兔所赠的月宫桂花。
端起杯子品上一品,满口甘甜,唇齿留香,四肢百骸如温水浸泡,由内而外畅快惬意。
“你不想来一杯?”桃朔白伸出手指把另一杯茶推了推。
那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茶,而在桃朔白的手。
桃朔白的手修长有力,无名指上戴着枚墨玉戒指,黑白互衬,越发显得手指莹润细白,惹人垂涎。
君肆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相对而言,他的一身装扮十分低调。
简单的黑色锦衣,大众款式,头发用跟同色的发带系了,手中抓着一柄长剑,加上一言不发冷着脸,总走在桃朔白的身后位置,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个护卫。
君肆如今的身份的确是护卫,桃朔白的护卫!
一个护卫,本职工作是保护好主人,自己本身不适宜太惹人注目。君肆偏生不同,他容貌太过出众,就这么大众的穿戴,偏生有种邪肆冷肃,令人瞥一眼就惊恐,却又忍不住一看再看,像朵黑色罂粟。
幸而他在工作中会收敛自身气息,将自己隐藏于大众。
当他隐藏气息,等于在别人的感知中消失了。他成了万千大众的一员,如大海里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却又真实存在。
他们协议在先,在这个世界要听桃朔白的,毕竟愿赌服输嘛。
君肆坐下来,嗅着茶香,目光跃过窗口,落在街头走来的一人身上。
一位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
那熟悉的样貌,熟悉的举止,以及外人无法察觉的眼盲。
——花满楼!花家七童!
花满楼走在热闹拥挤的街市,如闲庭信步,若非知晓他的底细,谁能相信他是个瞎子?旁边路过的姑娘们个个含羞带怯的朝他打量,暗送秋波,可惜花满楼只是温和浅笑,缓步走过。
同样盯住花满楼的还有一人,但那人可不是贪图花满楼的容貌气质,而是盯住他手中折扇上垂落的玉坠。
一个擦身而过,玉坠轻松到手!
“果然是块好玉,好东西,好东西啊!”司空摘星十分高兴,正在把玩,突然有人横刀夺爱把玉坠给抢了。
那人来去一阵风,轻功速度极快。
司空摘星能称作天下第一神偷,一个是“技术”好,一个是轻功好,不然早被抓了。这天下间只有两个人轻功比他快,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是陆小凤,西门吹雪一年只出四次门,绝对不会有闲情逸致来逗他耍着玩,那么……
“陆小凤!你出来!我知道是你!”司空摘星气急败坏,每回遇到陆小凤准没好事。
身影一闪,陆小凤出现了。
两人插科打诨一番,陆小凤谈到正题:“猴精,你知道极乐楼在哪儿吗?”
司空摘星一听这话,扭头就走。
“你去哪儿啊?”陆小凤赶紧拦着。
司空摘星一脸嫌恶道:“极乐楼可是个好地方,又能赌钱又能喝酒,好多人都喜欢去,你要是去玩,那没问题,可要是查案子,那不行。你一去,那地方准被搅黄,以后就没得玩了。”
陆小凤叹口气,把袖子一扯,露出自己的手臂:“我中了三日催心散,三天内破不了案就会毒发身亡。”
司空摘星看到他手臂上清晰的一根红线,吃惊的瞪大了眼,又担忧又无奈:“陆小鸡啊,你怎么又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