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着牙站起来,完全忘记了他以前也曾经送出去一支桃花。
沈郁又被他拽起来,拖着就走,这个姿势他很不乐意,使劲挣了出来,萧祁昱还想要拉他时,张家小妹就来了,张家小妹还拉着一个姑娘,看见他很高兴,花蝴蝶一样的扑过来,他们这些日子都混熟了,张家小妹亲切的喊他:“黄叔!齐哥!可找着你们了!你们俩个去哪儿了呢?”
她不拘谨,被她拉着手跑过来的姑娘却羞红了脸,朝沈郁低头行了个礼:“见过先生。”沈郁现在也成了教书的,叫这个名字也没错,于是沈郁笑了下:“姑娘不必客气。”
那姑娘非常的腼腆,这一会儿脸还是红的,飞快的看了一眼沈郁后又低下头去了,沈郁手中拿着一束花,也不知道他是要给谁的。
沈郁虽然不喜欢女的,但是也知道女子名誉很重要,所以看了眼张小妹道:“你母亲让我们俩转告你,等会儿你玩够了就到山下的亭子里找她,我们先走了。”
张小妹朝他使眼色:“黄叔等等我们,我们也跟你们一起下去,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路。”
都是这土生土长的人了,还不知道路,这小丫头是越来越古灵精怪了,沈郁拿她也没办法,只好点了下头:“那我们走吧。”
在路上的时候,张小妹介绍了她旁边的姑娘,叫张秀云,说是也想去他们学堂里绣花,问问沈郁可不可以?
沈郁的学堂一般不招未出阁的姑娘,她们也不去,所以沈郁这次看了一眼张姑娘,张姑娘脸又红了,她长的挺好看,眉目清秀,而且今天也是一个大节日,盛装打扮了,所以太容易害羞,沈郁还是喜欢跟张大婶他们一起,有什么话比较说的开,可他也不会当着面拒绝一个姑娘,所以他笑道:“那你去问问张嫂,让她带你去。”
确定了这个之后,于是一路上都是张小妹叽叽喳喳了,那姑娘再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张婶那,那姑娘才跟她们分开。回家的路上,张小妹已经把张秀云到学堂里绣花的事告诉张婶了,张婶笑着道:“那好啊,让她来吧,这样我们的绣房就越来越大了!黄兄弟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取一个名字了!我们也挂上!”
沈郁是想着给她们正儿八经的办一个绣坊,所以也就顺着张婶的话笑:“那张婶,你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张婶摆了摆手:“我哪能取名字,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个绣房是黄兄弟你一手办起来的,名字也应该由你来取,再说你还是我们学堂的先生呢,你不取谁取!你说是不?大侄子。”
她掉过头来争取萧祁昱的意见,这匆忙的一打眼也觉得这两个人坐的有些近,当然他们的驴车很窄,他们俩挤坐在一块儿也正常。
张婶就是觉得好玩,便多看了一眼笑道:“等闲叔侄没有你们俩这么亲的,而且你们还不是亲叔侄,感情能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她已经看到萧祁昱的手臂了,若有似无的揽着他的腰,当然也许是要给他叔叔当垫板呢,这驴车一晃动起来,容易碰着车壁,他这个维护的姿势真是没得挑了。
沈郁听了她这话也终于知道他们俩过于贴近了,这种靠近很明显不是亲叔侄,两个男的勾肩搭背都很正常,可一旦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做出来那就不是一会儿事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张婶没有看穿只不过是没有往那方面想,所以沈郁微微的直了下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他身上的,在颠簸了几次后他就靠过去了,沈郁咳了声:“张婶你过奖了,这个侄子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我拿他也当亲侄子,我老了还指望他给我送终呢。”
他这话说的,张婶都笑了:“你们两个年轻着呢,将来一定会儿女成群的!”沈郁也笑着点头:“张婶说的是。”
萧祁昱咳了声:“皇叔,你不是要取名字吗?现在就想想吧。”
张婶笑话他:“大侄子这还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这一转话题,于是车里几个人开始商量名字,张家大哥在前面驾车,偶尔也凑过来插上一句嘴:“我看你们都是些做饭的婆娘,这绣坊千万别高雅了啊!”
张婶呸了他声:“你还知道高雅了,不都是跟着黄兄弟学的吗?黄兄弟,你不要理他,你就给我们取一个高雅的名字。”
沈郁想了想:“好,那就叫‘裁云坊’吧。”
这个名字还真就很好听,而且越念越顺口,张婶自己念叨了几遍:“彩云坊,彩云坊,还真好听来,又顺口又好听,我们织的可不就是彩色的。”
沈郁跟她笑着解释了下:“张婶,是裁缝的‘裁’。”
张婶还有些想不通:“黄兄弟,我怎么觉得彩色的彩好听呢。”
张小妹快言快语的挽着她娘亲胳膊:“娘,你就听我黄叔说的,他肯定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沈郁,哈哈!尽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沈郁笑着给她们俩解释:“相传天上七仙女裁云做衣服,裁就天上一片云,成为身上七彩衣。在民间,裁云剪水,又形容一个人的文章做的极好,如行云流水一般,正好对应了我们的学堂,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婶这才明白过来:“好,这个好……”张家大哥在前头笑的哈哈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说高雅,给你取个高雅的名字你都不懂!就是浪费!”
张婶这会儿也不笑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