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忆起来,若我早知那天后我们便会形同陌路,我定要翻身上来,拿下她,拿下这个我倾尽所有去爱的女人。又或者我就不应该听她劝,先回了家,留下她一人,独自承受这个噩耗。再或者我可以立马跟她解释,这样她也不必独自胡思乱想一整夜。
没有或者,我先她一步踏出了久隆金融大厦,我的好运就在那时被用完了。
回家时,就在我回去的一条必经之路上,我听到一个黑衣男子正对着电话说话,估摸着他是没看见从小道过来的我吧。内容大致是:
“小姐,现在是时候了。”
“好。我敢保证,这出戏一定很精彩。嗯,这个女人一定管用,她就是个祸水,一定会把这两家搅得浑天暗地。请小姐放心!”
听完以后我嗤之以鼻,这人真是奇怪,都什么年代了,还带着偏见说女人是祸水。
这一晚睡得我着实很郁闷,首先是倒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睡不着,后又做了个预感很不好的梦。梦到安河将我带到一块空地,我定睛一看这里树立着的一个个小小石碑,竟全是墓碑。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末儿,你可真让我失望。”
失望?我哪里让安河失望了,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安河,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去吧。”
然后我就苦苦哀求她,可安河就似听不到我说话般一动不动,满脸绝望的站在琳琅满目的各个墓碑间。
我冲上去抱住她,却感觉胸口一块冰凉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安河拿着一把刀正抵住我的胸口,随后她慢慢的将刀插进我的身体,鲜血就流出来了,我一下给惊醒了。赶紧探探胸口,而我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
许久没做的噩梦又来了!
然后我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磨到天亮。还能不忘我的艰巨任务,我也很佩服自己。
“妈,我听公司的人说有人在卢董事长的庆功宴上看见你了。”
我妈先是一怔,然后说:“小末,你是不是脑子又犯毛病了,竟说我听不懂的话。”
看吧,我就知道,她会这样糊弄我,不过我早有准备,我拿出那张我妈参加庆功会的照片。
“喏,看看吧!”我得意的递到我妈面前。
谁知她脸红了一下又白了两下,半响没说话。
“好,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今晚你下班回来,妈把什么都告诉你。”
我忍不住想骂一句,靠,为什么所有重要关头的戏码,猪脚都要约个时间在某某地方见面,最后要么失踪,要么死翘翘了。然后就是猪脚后悔应该早点告诉对方的。
好吧,我选择妥协,难不成今天我还能死了么。
“好了,你先吃早饭,妈出去买点菜,再买点酒,今晚我们娘俩不醉不归。”
我注意到不知何时我妈的鬓间竟增添了一缕白发,我想我和她的这场对手戏演了几十年了,也是时候该收场了。
第25章 缘灭
我顶着黑眼圈出了门,广大群众再次被天气预报给骗了,说好的大晴天呢,现在挂起了大风,变成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大片,气压低得可怕,压得人喘不过气,
估计今天这雨是下定了。
“云末,卢总今天有点奇怪,你等下多担待。”这是我进到50楼里阿文给我的警告。
我推门进去,里面没开灯,加上此刻外面光线很暗,使得办公室内黑黢黢的。
我昨天走时,办公室里整洁如前,现在是满屋烟味和散落一地的文件,我赶紧弯下身去收捡地上大部分被揉捏成纸团的文件。
“不要捡了!”
她转身看着我,眼神冷漠犀利,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安河。”我轻轻的唤她。
她顶着一脸倦容,眼里布满了血丝,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显然是一夜未归。
她犹豫后慢慢的向我靠近,半弯着腰,鼻尖触到我的额头,呼出暖暖的气息。她紧紧的抱着我,力度好大,我被闷坏了。
“安……河。”
随后她放开我用手抬起我的下巴,逼迫着我看着她的双眼,那里竟没有了昨日动人的□□,透过她微红的眼睛我竟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以为我们会保持这个姿势一直下去,不过她右手突然用力,我的下巴被她捏在手里开始火辣辣的疼。
“安河,你弄疼我了。”
“末儿,我也很疼,这儿。”她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