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之不做声,在脑海里思考着若是召集分堂的人来泸水城,打起来人手是不是够用的问题。顾白玉更直接,已经算过自己能毒哑毒瞎毒疯多少人,和怎么下手了。
沐弋阳接手千重阁以来,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这次显然千重阁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沐弋阳在心里过了几十个方案,从埋伏到正面打到使阴招再到苦肉计,都想了一遍。大家虽然提出了不同的方法,最后拿主意的人还是他自己,可以说千重阁的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沐弋阳不敢托大,可父亲远游未归,且不知在何处,沐弋阳只能小心再小心,得出一个结论:不能打。一旦动手,虽说按千重阁弟子的能力,未必没有赢的可能,但是一旦与白道撕破脸,千重阁今后发展的空间就会被挤压得很小。且一旦动手,很容易两败俱伤,最终让红楼捡了便宜,一家独大,这不是他乐意看见的结果。
如果不能打,那就要谈,怎么谈,就是个问题。白道气势汹汹,名为替天行道匡扶正义,其实还是为了利益二字,无非是现在白道各家处境艰难罢了,少林没有副业,苍岚宫副业多在其山周围,武夷剑派就指着耕田收入,霄月门就布匹生意还算兴旺,露华宫生意也多在江北河南地区,难以扩大,云岫派的人多在云游。其他小门小派更是步履维艰了。如果牺牲部分利益,换得长远发展,沐弋阳认为还是值得的。但这是在白道懂礼数知进退的情况下,若是白道倚势欺人,那就没得谈了。
商讨了好几天,又将各分堂弟子召回,沐弋阳静待武林正派的各人到来。
第29章 围攻
这天一早天就阴沉沉的,浓云自远处开始聚集,看样子是要下场好雨。西延山山脚下,白道各派的人已聚齐,正商讨如何攻上山顶。西延山山势易守难攻,一面是无尽沧海,一面山势陡峭,若强攻必不讨好,若是千重阁再阴险些,将白道全军覆没也不是没可能的。正商量时,一个模样俊俏的姑娘向他们走来,步履生风,气势迫人。
“我家门主有意与各位在此地商讨如何妥善解决这次声讨,各位可有意见?”
“你是说沐弋阳要下来跟我们谈?”
“是。我家门主说这是我们的诚意。各位有何意见?”
“好,那让你家门主过来说话。”
沐弋阳与各派掌门见了礼,直奔主题:“各位远道而来,我千重阁本应该斟茶倒水相迎一坐,奈何各位气势汹涌,倒叫我们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少装蒜,千重阁灭了杨景谢三门,霸占别人产业,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前面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前一步,扬着剑说道。
“哦?你亲眼看见了?”
“那倒没有。不过杨景死于千莲第三式,停榭山庄死于十三式都是事实,难道你想抵赖?”男子表情倨傲,下巴微抬。
“你既没有亲眼见到,怎地就说是我千重阁做的?就凭武功招式?这些招式我门会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况且又不是什么绝学,就算不是我门弟子,谁都可能去学。学了我门的功夫去杀人,就一定是我门干的了?这是什么道理。”
“阿弥陀佛,沐施主是说,此事非你门所为,乃是有人栽赃陷害?”
“悲空大师,晚辈正是这个意思。”
“悲空大师不要听信他的说辞,这分明就是狡辩!杨景谢三家都死于你门的招式,你说不是你干的,难不成还是我们杀的?”
“这就很难说了。千重阁树大招风,我看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
“你现在分明是害怕六大派攻上西延山而假借的托词!你也不必说了,待把你们的人挨个儿审一遍,自然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沐弋阳眼神一凛,直视这人的眼睛:“怎么,难道贵派还想屈打成招?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的手段?”
这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到了什么,又挺了挺胸,“对付你们这些邪门歪教,就得用这些法子!”
“阿弥陀佛,就算不是沐门主授意,也可能是千重阁门内其他人所为。若是这样,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姑息养奸。”
“悲空大师说得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姑息养奸。今天你要么把人交出来,要么,我们就攻上山去,届时把千重阁的人挨个审过,绝不错过。”男子义愤填膺地煽动道。
“没错!决不能姑息养奸!”众人附和道。
“看来今天,我千重阁的大门,你们是非要闯一闯了?”
谈判陷入了僵滞,沐弋阳的口气冷了下来。
白道众人听了,纷纷拿起手中的剑做防备状,剑出鞘声此起彼伏,很是壮观。
第30章 解决
“等等!”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自远而近。
见到来人手中的剑,众人纷纷议论道:“绿水剑!景潋来了!”“是景潋,我认得那把剑!”
“各位且慢!先放下剑!我有话说!”
青衣男子见到来人,语气幸灾乐祸起来:“瞧瞧,证人来了!沐弋阳,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景潋行了礼,“见过各位掌门,晚辈是景潋,淮南景家的景潋。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