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霄从军部归来,面色冷淡地看着白宣廷,伸出了手:“东西还我。”
白宣廷看得出来最近宴霄吃了炸药,便也没有硬碰硬去招惹他, 老老实实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放到了对方的手里:“我暗地里寻访了无数名医,甚至还找了几个京都买卖香料的掌柜, 他们看了你那个小瓷瓶都说从未见过此物, 甚至无法预知它到底有没有毒性。但是——兄弟我英明神武,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宴霄的神色没什么太大波澜, 只是眉毛有些不耐烦地扬了扬:“少废话。”
白宣廷本想逗他一乐,可宴霄一点也不领情的样子实在没趣,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让家里的小厮捉了一只老鼠, 然后将那滑溜溜的东西喂给了它一点,半个时辰之后它死了, 症状是毒发身亡。”
宴霄的脸色彻底冰封,黑漆漆的眸子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未知的风暴。
白宣廷观察着宴霄的脸色,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是有人要害你?既然能够毒死一只老鼠,那么这个人怕是想置你于死地, 兄弟,这种人可万万留不得啊!”
宴霄没说话,五指指腹轻轻摩擦着手里的小瓷瓶,不知道再思索着什么。
白宣廷简直要被哑巴一样的宴霄气死,他的耐心被磨得快要耗尽,语气跟着不善起来:“宴霄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不成?!”
宴霄终于被白宣廷拉回了神,他淡淡地勾了下唇,隐隐含着些自嘲:“没什么。我明日便要走了,萧菱那边——”
白宣廷已经听腻了关于好好照顾萧菱的车轱辘话,他赶忙摆摆手拦下:“得得得,不就是要我多关心关心你家小可爱嘛,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会经常带着我家小可爱去陪他一起琴棋书画的!”
宴霄拍了拍白宣廷的肩膀,转身走了。
……
自从姜萌将那什么平安露滴到了宴霄的玉佩上之后,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暂时没有宴南淮的纠缠,他的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每天缠着宴霄要亲亲要抱抱,甚至因为宴霄不肯穿着他亲手缝制的内裤,而和他置气。
晚膳的时候宴霄迟迟不回来,姜萌知道宴霄明天就要出征了,就想等着宴霄回来一起吃饭,可直到他趴在桌案上睡了好半天,宴霄才终于回到了景乾宫。
姜萌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睛,因为睡得比较沉,头脑都是晕乎乎的:“唔……宴霄?”
宴霄的动作顿住,眸色深沉地盯着姜萌。
他瘦瘦小小的身子上披着一件自己的宽大外袍,白白嫩嫩的圆脸蛋上睡出了几道印子,两只纯净的眼睛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望着自己,让他觉得一时间有些恍惚——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姜萌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将喜珠给他披的衣服扔到一边,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怎么回来的这样晚?我都等你等的睡着了!”
宴霄微顿,抬手揉了揉姜萌的后脑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明天就要出发了,需要准备的事情比较多。”
姜萌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宴霄的手走到用餐的桌案旁,伸出手摸了摸汤羹的碗沿:“还热乎乎的呢,我让喜珠隔半个时辰便去热一次,就等着你回来吃了!”
宴霄伸手刮了刮姜萌的鼻尖儿,掀开衣摆在凳子上坐好。
姜萌本想坐在宴霄的大腿上,可想了想又怕耽误宴霄吃饭,便乖巧地坐在了一边,催促道:“你快吃呀!”
宴霄点点头,只不过喝了几汤匙便放下了筷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姜萌看,像是饥饿的狼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对于猎物的窥探和审视。
姜萌怯怯地看着宴霄,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你……你怎么了?”
难不成宴霄已经发现了自己在他的玉佩上涂毒了?
不应该呀,如果自己已经暴露,鸡小胖一定会通风报信的!
可他明显觉察出了宴霄的不对劲!
就在姜萌手足无措的时候,宴霄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他扛在了肩上,大步向着卧房里走去。
姜萌吓了一跳,扑腾着两只小脚丫叫嚷:“宴霄你吓我一跳!你不好好吃饭又要干什么?”
宴霄用另一只手握住姜萌的两只脚踝,不让他乱动,“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姜萌愣了愣,脸上又羞又恼:“宴霄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宴霄对于姜萌的抗议无动于衷,闷不吭声地把姜萌放倒在床上,动作熟练地脱了姜萌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姜萌原本挺不高兴,这家伙明天就要出征,他本想着两个人能够好好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可当他看到宴霄身为古代帝王家的皇子竟然穿着自己缝制的现代内裤时,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宴霄你……哈哈,你不是不愿意穿吗?”姜萌笑得浑身直颤,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宴霄的神情一僵,他似乎忘记了这回事儿,耳朵尖隐隐有些发红。
姜萌一看宴霄有害羞的倾向,立即发现新大陆般兴奋起来:“唔哈哈,其实很好看的,我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咱们这叫情侣裤!”
宴霄烦躁地皱了皱眉,一把撤掉两人身上那块儿奇形怪状的布料,俯下身吻住了姜萌那张聒噪的小嘴。
姜萌被弄得有些疼,他难受地哼哼一声,抬起一条腿轻轻地踢了踢宴霄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