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子里找出一根线,从木牌最上端的小圆孔里面穿过,他拎着木牌也下了车。付西宁有感觉,那些东西伤害不了他。
林见拿着罗盘一路小跑,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庄,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这里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进入城市寻找机会,只留下一些老人守着破败的老房子。
“还真是个养尸的好地方。”林见喃喃自语道,只有老人没有青壮年,加上村落后面那个宗族坟地,这里和长河医院一样,生气少而死气旺盛,活尸在这里能最大程度地保持生前的状态。
“小后生,你去哪里呀?”一个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的老人,看林见径直往村后边走去,便大声问道。
“再往前走就是坟地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林见停住脚步,把罗盘收进口袋里,眼珠转了转,“老人家,我是来找金医生的,我姐姐要动手术,但是听医院说,金医生请假回老家了,金医生是这方面最好的专家,所以……”林见假装难过地低下了脑袋。
罗盘显示,金华就不远处。这村庄这么小,多出几个生人应该很显眼。林见才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金华的老家,但这并不妨碍他这么说。
显然,林见的运气还不错。
“你是说华子吧,他确实是回来了,听他媳妇说,他生病了,城市里空气不好,所以回来住几个月。租的就是我们家老房子,我带你过去吧。”老人热心地说道。
林见猫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华子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一个,第一个大学生,还什么硕博连读,可厉害了!上回胳膊的刘大姐晕倒送到城里,还是华子忙前忙后安排的,这夫妻俩啊,真是好人!”老大爷一边走,一边不停夸着金华和刘卉枝。
走过一条田间小道,老大爷指着不远处田垄里的小屋,“喏,就是那了。”
林见环顾四周,小屋右边不远处就是村里的宗族祠堂了,也就是所谓的坟地。
老人家见林见注意到这个,面上也显出两分不好意思来。
“我劝过华子媳妇,让换个地方,但是他们心好,不想给我们添额外的麻烦,一定要住没人住的,所以……”
林见嗤笑一声,当然要住这里了,不住这里怎么养活尸。
随着他靠近这个小屋,左手上的红线快速收紧,几乎要勒断他的手腕。
一、二、三、四……十八,整整十八个,林见双手攥成拳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华子,华子媳妇,你们在吗?”老大爷走到门前叫门,一边口中嘟囔着,“城里人怎么比我们村子里的还睡得早,这还不到六点呢,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了。”
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卉枝开门。
“郑大伯,您怎么来了?”刘卉枝明显比白天林见见到的憔悴了两分。
郑大伯摆摆手,“不是我,是个年轻后生找你们,他也是个可怜的,姐姐要动手术,所以巴巴来找华子,如果华子身体吃得消,就帮他姐姐把手术做了吧,不行就给推荐个好医生,现在生病的都苦哟!”
林见慢慢从老大爷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刘卉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刘卉枝看到林见,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扶着门框的手有些颤抖。
“老人家,天暗下去了,路不好走,您先回去吧,我会跟金医生好好说,让他帮我姐姐动手术的。”林见转头笑眯眯地对郑大伯说道。
郑大伯不疑有他,连连点头,走之前还拉着刘卉枝替林见说了不少好话,让林见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郑大伯走远后,林见也不顾刘卉枝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踏进小屋,随便找了个地坐下。
“护士长,做人可得诚实守信,你早上答应得好好的,我转头一离开,你就出了林城,这事做得不地道啊。”林见手里把玩着飞刀,笑眯眯地看着刘卉枝。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只是想好好活着!”刘卉枝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林见站了起来,走到刘卉枝面前。
“活着?你活着我没意见,至于里面那个,他已经死了!”林见一把推开窗户,指着外面说道:“十八个未成形婴儿的尸体!对,他们不是你杀的,你不过是废物利用,但是尸身用来吸取尸气的婴灵难入地府,随着尸气的累积导致变异,甚至成为厉鬼。”
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刘卉枝,林见继续道:“你听说过吧,婴灵变异杀死其母亲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许婧欢这么好运能躲过去的!”
“别说了!”刘卉枝大声吼道。
房间里传来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刘卉枝面色一变,擦了擦面上的泪水,急忙跑了进去。
“卉枝,外面来客人了吗?”
“是刘大娘的儿子,专门来感谢上一回的事情的。”
“是嘛,那你好好招待一下,刘大娘年纪大了,手术后最好能有人照顾,如果能在亲人身边,那就再好不过了。你看看能不能劝劝他,把刘大娘接到城里去。”金华说话明显有些费力,咬字也不是很清晰。
林见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把门打开,但是这门好像重逾千斤,他最终还是松开了门把手。
走到屋外。
“乾坤鉴照,日出东方,三昧真火,焚灭因果,黄泉碧落,归尘归